也还有胆子大的,在不起眼处探头探脑,引得傅歧和马文才都有些不耐。
“文才兄,你我意气相投,只是这里如今让人憋闷,不是长谈的地方,我们还是回学舍里坐坐比较好,你觉得呢?”
傅歧瞪向某处后收回眼神,问马文才。
“然。只是我现在有些脱力。”
马文才苦笑着。
“你脱力了?来来来,我扶你!”
一旁热闹看了半天的祝英台闻言立刻凑了过来,将他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一搭。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确实好了一点”。
马文才笑着将重量放了一点点在她身上。
“等等等等!我勒个去!马文才你好重!”
祝英台只觉得肩膀一沉,整个人差点摔下地去,马上将马文才的胳膊一甩,改了口风。
“我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实在搬不动你!强撑两个人都要摔!”
几人被祝英台前后不一的言行惊得目瞪口呆,之后都哈哈笑了起来。
“让诸位见笑了。”
马文才露出“请你们多包涵我室友”的表情,无力地叹了口气。
祝英台只是吐了吐舌头。
她长得本来就并不刚硬,如今语气俏皮神态轻松,和之前有些缩头缩脑的气质大不一样,让傅歧稍稍改观,但还是不正眼看他。
“我来扶着马兄吧。”
还是年纪最长的梁山伯将马文才的手臂轻轻搭起,很轻松地就搀了起来。
马文才刚刚压向祝英台是有意卖乖,如今梁山伯扶着他,他自然不会“虚弱”到路都走不动去让“情敌”看轻,只是轻轻道了声谢。
“那我们就走吧。”
傅歧随意说道。
“在回学舍之前,在下对傅兄有一事要言。”
马文才却没有挪动脚步,而是表情郑重的向着傅歧重新开口。
“嗯?”
傅歧一怔。
马文才对着祝英台招了招手,让祝英台过来。
一旁安心当“壁花”的祝英台突然被马文才叫了一声,也是莫名其妙,但她自认和马文才是“一国”的,却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他唤了祝英台过来,将她又一次引见到傅歧身前,认真地对傅歧说道。
“这是上虞祝英台,是在下的舍友,也是在下的好友。”
他将“好友”二字读的极重。
傅歧眨了眨眼,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也有些为他的执着动容。
片刻之后,傅歧终于对着祝英台拱了拱手,态度已经柔和很多,至少不张口闭口“娘娘腔”了。
“嗯,见过祝兄。”
马文才笑了。
他的笑容像是雨后的晴云,清澈明亮,叫人心旷神怡。
“祝英台,这是在下新结交的好友,灵州傅歧。”
祝英台可不是性子高傲的傅歧,立刻意会地对着傅歧笑着咧开了嘴,给足了十二万分的诚意。
“傅兄,以后多多指教!别再揍我了,我兄长也许武艺高强,我真什么武艺都不会!”
“哼。”
少年冷哼了一声,撇过了脸去,耳朵却红得显眼。
看见别扭的少年,祝英台也灿烂的笑了起来。
哦哦哦哦,多美好的会稽学馆!
多美好的元气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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