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的妻子才是王府的主母,你生的孩子最有继承王府的资格。一个小妾,凭什么上位?仗着自己能生了不起?你也生他三个五个,看王爷届时到底偏袒谁?照我说,诸葛钰如果想做世子,可以呀!和那女人撇清关系!这些年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的是谁?那女人一走十几年,谁知道有没有过不得已的时候?一个哑女带着一名丫鬟,将中了毒的女儿养成人,要说没有男人帮衬打死我也不信!”
在座的女眷纷纷表示赞同,主要是太辛苦、太不可思议了,她们绝对不承认上官茜是凭着自己的能耐熬过来的。
冷幽茹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没反驳也没接话。
“当初你在喀什庆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苦头,你呀,就该把那女人接回王府,也让她尝尝你曾经遭的罪!省得王爷三天两头往哪儿跑,她过得自在又逍遥!”栗夫人喋喋不休,吴夫人的眼神一瞟,看见门口一道红色倩影缓步而入,忙清了清嗓子,栗夫人顿住,顺势望去,却见水玲珑眉眼含笑地走来。
她先给冷幽茹行了一礼,众人又朝她见了礼。
水玲珑端丽地笑道:“王府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各位夫人请多陪我母妃叙叙话,有需要和吩咐尽管告诉我。”
栗夫人的神情僵了僵,皮笑肉不笑地道:“世子妃招呼得很周到,我们没什么需要的。”
吴夫人眼神微闪地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与王妃在闺中便是好友,来王府像回自己家一样,都很随便的。”
水玲珑命枝繁和叶茂放下自制的酸奶紫薯、五香芋丝糕、豆沙芝麻球、红豆糯米糍,并和颜悦色道:“一些小点心,请慢用。”
又亲自呈上一份窝蛋双皮奶给冷幽茹,“母妃请用。”
经水玲珑这么一打岔,大家再没了排揎上官茜的心情,唯独栗夫人不怕死似的,吃了一块五香芋丝糕后,嘲讽道:“不过是想博个贤明罢了!和她那伪善的婆婆一样恶心!”
这句话皓哥儿听懂了,骂妗妗恶心。
他眉头一皱,操起一杯热茶便朝栗夫人兜头兜脸地泼了过去……
出了清幽院,水玲珑的眸子里流转起意味难辨的波光:“枝繁。”
“奴婢在。”
“现在外边都怎么说夫人的,你和我讲实话!”
枝繁绕着帕子,为难地低下了头:“这……哎呀,反正和栗夫人她们讲得差不多吧,女人嘴碎,也爱添油加醋,大小姐您别往心里去。”
这不是往不往心里去的问题,是有人在刻意诋毁上官茜,也顺带着抹黑诸葛钰,诸葛钰是王府的中流砥柱,他不好了,王府又怎么会好?
也不知是谁在朝王府发难。
而这些秘辛又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水玲珑凝了凝眸:“希望王妃不要听信那些人的挑拨。”
枝繁撇了撇嘴儿,壮着胆子道:“大小姐为何不怀疑这事儿是王妃干的?知晓夫人那么多事儿的就那么几个,王爷和世子肯定不会这么散播不利于夫人的言论,夫人自己应当也没这么傻。”
水玲珑按了按眉心:“嗯,嫌疑,不是没有的。”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老太爷是用琰儿的尸骸做要挟才震住了冷幽茹,但威胁的效应会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发展而产生改变,比如现在,拥有主导权的是怀着胎儿的冷幽茹,老太爷的威胁效力大打折扣,而冷幽茹稍微捂一下肚子,全家人都得跟着抖三抖。
当然,嫌疑的未必真就是幕后黑手,这是水玲珑多年勾心斗角总结出来的经验。
水玲珑对枝繁吩咐道:“你和安平通口气,让他去各大酒楼转转,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查出耍幺蛾子的人。”
要是被她揪到小辫子,她非把那人活活打死不可!
竟然敢动诸葛钰,动王府,找死!
筵席上的菜肴偏油腻,乔慧是孕妇,用的不多,董佳琳便去膳房下了一碗面条送去湘兰院,自打怀孕后,甄氏看乔慧顺眼多了,天天喊她过来聊天。董佳琳想孝敬乔慧,去湘兰院准能找到人。
董佳琳将凉得差不多的面条端到乔慧面前,软语浓浓道:“二少奶奶,婢子伺候您用膳,你先前吃的不多,这会儿怕是该饿了。”
乔慧看了看甄氏,甄氏的表情十分愉悦,并不介意她在聊天时突然用膳,她笑着道:“我自己来。”
甄氏坐乔慧身边,亲自试吃了一口:“嗯,不烫了,快吃。”
乔慧心中微微发暖:“嗯,好。”
乔慧安静地吃起了面条。
甄氏盯着她平坦的肚子,傻呵呵地笑,她总算也能抱孙子了!
董佳琳看了傻笑中的甄氏一眼,垂了垂眼睑,尔后看向甄氏,一脸惑色地道:“对了,我刚刚在路上看到一名陌生妈妈,她自称姓龚,还说是夫人的陪房。”
甄氏想也没想便道:“姑爷大喜的日子,她来做什么?”顿了顿,才想起这姑爷曾是诸葛玲的丈夫,“上官茜到底有没有脑子?诸葛玲死了,穆华便和她没有关系了!嫡母王妃在呢,她从旁凑什么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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