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燕是对上官茜动了什么手脚才迫使上官茜离开喀什庆的,加上为了改变王府的厄运,上官茜折损了一部分阳寿,是以,对上官茜的身体状况,水玲珑表示忧心。
诸葛钰的眸光顿时一暗,如湛蓝天际忽而阴霾四起,再不见一丝光亮:“还好。”
不,一定不好。
水玲珑额头抵住他的,试图他感知自己的关切:“娘现在住哪儿?”
会回王府吗?
诸葛钰按住她手在脸颊,微微一叹:“住将军府。”
“那……父王那边……”告诉?不告诉?水玲珑眨了眨眼。
诸葛钰的眸光越发暗沉:“她不让告诉。”
……
却说枝繁因崔妈妈的事儿心生了一些怨气,走路的步子略快,但也没到横冲直撞的地步,谁料,她不撞人,自有人撞她。她刚一跨过穿堂,便叫人撞了满怀,肩膀吃痛,她叫出了声:“谁呀这是?”
白梅神色慌乱地扶住她:“对……对不住了……”尔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穿堂!
枝繁有火没地方发,瞬间觉得胸口堵了块巨大的石头,望着素来与她两不对盘的白梅,一时竟也没反应过来白梅缘何会道歉,按照白梅的性子,合该骂她不长眼睛。
枝繁掸了掸裙裾,恼火地说道:“今儿是怎么了?这么倒霉?老的不理人,小的瞎撞人,真是!”
枝繁进屋,诸葛钰已经前往书房办公,枝繁就把路遇崔妈妈的情况讲了一遍:“奴婢和她打招呼呢,她却没理奴婢。”
自从冷薇之死曝光后,冷家便和冷幽茹彻底决裂了,姚馨予一人难敌众亲,纵然有心修复两家的关系,可痛失爱女的冷承坤夫妇无论如何也不妥协。大年初一,诸葛流云和冷幽茹登门造访,结果被冷承坤无情地关在了外头。就不知这次崔妈妈来是想转达姚馨予的什么话。
“……姑奶奶,这次奴婢来,其实是老爷的意思,明早您无论如何与姑爷回趟娘家吧!”清幽院内,崔妈妈语重心长地说道。
岑儿送走了崔妈妈,冷幽茹一人坐在窗前,夜幕低垂时,天上的玄月和星子都很耀眼,却突然全部隐蔽了光线,厚厚的云层如墨汁一般在苍穹晕染开来,又似玄铁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呆怔了良久,冷幽茹回到床边,摸着皓哥儿柔软的发梢,眼底流露出了一丝依赖。
突然,门被推开,空气对流,狂风直直冲向帐幔,吹得帐幔翩然起舞,也拂过她脸庞,本能地,她闭上了眼。
诸葛流云阖上门,风势减弱,帐幔又缓缓落回地面。
冷幽茹睁眼,诸葛流云已经来到她面前,并坐下,看了一眼熟睡的皓哥儿,又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道:“你这样会不会惯坏他?他五岁了,该自己睡了。”
关键是这小家伙总霸占他的地方儿,他和幽茹干点儿大人的事儿都不成,他会醒!还说,“你们在玩什么?我也要!”
冷幽茹牵了牵唇角,轻言细语,怕吵了他美梦似的:“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太敏感、太孤单了。”
自幼丧母,与乳娘一起生活,穆华忙着做生意,势必也不能总围着他打转,更遑论与上官燕东奔西走的一年,简直是他人生的噩梦。这些诸葛流云都明白,是以,冷幽茹一说,他便不再反对了。
他拍摸上冷幽茹硬邦邦的小腹,难掩喜悦地一笑:“好像又大了不少。”
冷幽茹的睫羽颤了颤,唇角抑制不住地微微扬起:“嗯,晚上比较大,白天没这么明显。”
诸葛流云深吸一口气,笑着看向怀孕后转变良多的她:“孩子出生后,你想哪里?”
“嗯?”冷幽茹诧异地睁了睁眼。
诸葛流云收回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我的意思是,带你游山玩水,你想去哪里?”
冷幽茹垂眸,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想去熄族,听说,那里的雪山很美,草原很广阔,山顶一年四季冰雪皑皑,山腰却花团锦簇、和暖如春。”
冷老太爷和姚馨予就是在那里萌生情愫的。
诸葛流云不清楚冷家的历史,只是她想去,他便带她去:“好,生完孩子,你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去熄族,那里的紫火莲是驻颜圣品,我给你买几株回来养着。”
冷幽茹的眼底闪动起丝丝亮色,这是诸葛流云从未见过的表情,他有种感觉,她好像敞开了那么一点儿心扉,打算从真正意义上接纳他、接纳王府、接纳诸葛家了。他搂住她肩膀,道:“夫妻二十二年,该经历的风雨都经历了,从前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琰儿,以后我会努力对你和孩子好。”
冷幽茹动了动脑袋,额头贴上他颈窝,“嗯”了一声,算作默许,诸葛流云惊喜地笑开,又听得她不疾不徐地、语气如常地道:“明天早上,陪我回冷家。”
没说为什么!
诸葛流云权当她思念母亲,一口应下:“好。”
夜半时分,待到冷幽茹睡下,诸葛流云才起身去往书房,处理名下的关系网呈上来的各类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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