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了脚步踩碎落叶的声音。
一道暗影,悄然冲佛堂靠了过去。
朱红色大门嵌入无边夜色,月光一照,犹如洪荒魔鬼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那道暗影便一点一点进入它的肚腹。
路过前院,跨过垂花门,踏上回廊,推开雕花木门,月辉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投射在屋内,折了一下映在案桌上、白玉观音上。
观音慈眉善目,眉宇间一点朱砂妖娆,炯炯有神的眼睛闪动着宁和的光,怀中童子笑得春阳般明朗。
黑衣人却对着这一幅美好和谐的画面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黑衣人伸出戴了双手,一把推掉了白玉观音!
一声脆响,观音在地上摔得粉碎!
黑衣人满意一笑,转身便朝外走去,谁料,她刚行至门口,便有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笼罩了她……
“王……王爷?”她吓得魂飞魄散,佛堂这种地方,王爷是断断不该来的,这简直是触犯了天神禁忌!
诸葛流云的眸子里急速窜起一层暗涌,当冷幽茹告诉他有人想破坏白玉观音时他还将信将疑,但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地提前守在了这里。
却是果然有人耍幺蛾子!
诸葛流云的眸光一凉,以掩耳不及迅雷揭了她的面纱……
清幽院。
皓哥儿洗漱完毕,并未回自己房间歇息,而是赖在冷幽茹房间的地毯上,转着魔方。
冷幽茹看了他一眼,拿起干毛巾走到他身后,也坐下,尔后轻轻擦起了他湿漉漉的头发:“你今天生什么闷气?一整天不和我说话。”
皓哥儿的眸光动了动,继续转魔方,半响后,道:“没有。”
“撒谎!”冷幽茹看着他越转越乱的魔方,手里的动作依旧轻柔,“不许和我撒谎,我不喜欢。”
皓哥儿的动作瞬间僵住,他低头,似在认真思考“我不喜欢”这四个字对他的意义到底有多大,须臾,他幽幽一叹,用蚊子嗡嗡般大小的声音道:“我今晚可不可以不要回房睡?”
冷幽茹的长睫一颤,愣了一瞬,尔后茅塞顿开,明白了他生闷气的原因,她又好气又好笑:“两人挤一张床,不觉着不自在?一个人睡多好,怎么翻身抬腿都行。”
原是一番宽慰以及开导之词,敏感的皓哥儿却渐渐变了脸色:“是不是我和你睡,你不自在?觉得我挤到你了?”
“……”冷幽茹哑然!
皓哥儿却误以为是默认,他的鼻子一酸,落寞地道:“我保证从今天开始只睡一个小角落,睡你脚边也行。”
冷幽茹放下毛巾,将他抱在了腿上,素手轻抬,缓缓拂过他浓密而卷翘的睫羽,触感……一片湿腻。冷幽茹亲了亲他冰凉的额头,似叹非叹:“我有那么好吗?”
皓哥儿不假思索地点头!
冷幽茹搂紧了他,阖上眸子,没再说话。
岑儿打了帘子进来,看到这一幕眉心就是一跳,愕然一霎那便回神,禀报道:“王妃,佛堂出事了。”
当冷幽茹赶到花厅时,发现有人已经先她一步到了。
诸葛流云端坐于主位上,流风和上官虹坐在右侧,左侧是水玲珑和文鸢,没看见诸葛钰和二房其他人。
冷幽茹的视线掠过跪在地上的庄妈妈,没有意外地、一脸淡漠地走到诸葛流云身边坐下。
繁文缛节一概省略,诸葛流云的头都是大的,他搞不懂自己去抓破坏白玉观音的人怎么就抓到了庄妈妈?庄妈妈是上官虹的贴身妈妈,这之间……别告诉他没有联系!而冷幽茹提前预知了这一事故,说明什么?
他看向冷幽茹,于不忿中抽离了丝丝冷静,关切地道:“一路走来,可累?”
冷幽茹垂下眸子,面无表情地道:“多谢王爷关心,妾身不累。”
诸葛流云宽心,这才终于开始审案,他落在冷幽茹脸上的柔和目光,射向庄妈妈时已经变成寒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跑去毁白玉观音!说,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上官虹的眼神闪了闪,拽着一方丝帕几乎要揉烂!
庄妈妈此时已没了先前的惊慌,很淡定从容,她微垂着眼睑,说道:“没有谁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要毁白玉观音的!”
文鸢看了故作镇定的上官虹,又想了想今晚发生的事,很多说不通的情节也渐渐有了眉目,她冷冷一哼,娇喝道:“骗人!明明是我堂姑姑指使你干的!今天傍晚时分,在王妃房里,堂姑姑故意弄蜘蛛吓我,又假装来扶我,再假装被我推开,借势撞向多宝格,那时,就已经碎了一个白玉观音了!你们根本是蛇鼠一窝,专门来破坏王府鸿运的!”
冷幽茹将下午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隐去了水玲珑叫她提前收好白玉观音的事,只说观音一直都悄悄地供奉在佛堂。
诸葛流云和流风的脸就在冷幽茹不夹杂任何主观色彩的陈述里越变越黑了,水玲珑看了看又震惊又恼怒的诸葛兄弟,又看了看面色暗沉的上官虹,淡漠地眨了眨眼,返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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