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溪心底的火噌的一下烧了起来:“父亲!我不嫁商人!我是尚书府千金,凭什么委身于一介商人为妻?讲出去都笑掉大牙了!”
水航歌的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水玲溪说什么?她嫁给李靖传出去会笑掉大牙?
“李靖乃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便是配与公主做驸马也没二话的,你和离了一次,人家不嫌弃你非完璧之身依然肯娶你,这是你求也求不来的福分!你还挑三拣四!真以为自己还是原来的尚书府千金吗?就你这好高骛远的性子,难怪事事输了你大姐一头!”水航歌冷声批判道!
水玲溪最嫉妒水玲溪,水玲月做了皇妃,水玲语做了诰命夫人,她都不嫉妒,因为云礼即位了,所以水玲月成没人要的老太妃了;江总督年事已高,水玲语再过几年也要苦苦守寡了,她们都没任何值得她嫉妒的地方,唯独水玲珑,丈夫优秀得不像话,婆家显赫得不像话,又生了一对龙凤胎,风光得不像话……
天底下所有好事都被她占尽了!
不,尚书府所有的好运都没她抽走了,好像尚书府上辈子欠了她似的!
而水航歌的言辞无异于烈火烹油,使得水玲溪的心魔一下子膨胀了起来,她便失了以往的理智,高声驳斥道:“父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你看中的不是李公子,而是他选秀入宫的妹妹!你曾经投靠荀枫失策,现在便想借机赢回一点局面!你是把我卖了来满足你自己的私欲!父亲,你好自私!”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在静谧的天地如翠竹断裂般发出了突兀的声响,水玲溪和秦芳仪整个人都惊呆了,长这么大,水玲溪还是头一回被自己的父亲掌掴,自己不是他最疼爱、最器重的女儿吗?
“玲溪是为父最疼爱的女儿,玲溪要什么,为父都会不遗余力地找来给你的!”
“玲溪呀,你是我们水家的希望,将来水家的辉煌就全靠你了,你可千万要把住太子的心!当然,为父相信天下男子但凡正常之人都无法抵挡你的美色。”
那些画面历历在目,仿若昨日发生的一般,可刚刚,那名爱她如命的父亲打了她?!
真是讽刺啊……
秦芳仪的黛眉一蹙,不过是个商人罢了,水航歌缘何动这么大的怒?一个还没册封的秀女,值得他下这样的赌注?
福寿院内,老夫人正坐在炕头吃燕窝,胡大夫的医术非常高明,替老夫人针灸几回之后,老夫人的身子大有起色,再加上服了一段时间的良药,目前已能下地走动,也能较为利索的说话儿了。
她将碗里的燕窝吃得干干净净,可见心情很是不错,原本呢,王爷看上了柳绿,她便以柳绿的父母做要挟,希望柳绿吹王爷的枕旁风,求王爷救水沉香出冷宫,谁料柳绿那贱蹄子阴得很,来了招釜底抽薪,直接求王爷将其父母要了去!活活气死她了都!
好在柳暗花明……
王妈妈接过老夫人手里的碗,一看,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得一口不剩,不由地心中疑惑,老夫人许久没这么好的胃口了……
瞳仁左右一动,王妈妈敛起思绪,恬着笑脸道:“听说三姑奶奶来信讲有了身孕?老夫人真是有福呢!”
老夫人点了点头,没什么喜色!
王妈妈的眼神微闪,又试探地道:“大姑奶奶生了一对龙凤胎,原先听说是早产身子弱,而今大好,能吃能睡,与普通婴孩儿一样一样了!”
老夫人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没多大喜色!
王妈妈纳闷了,与尚书府有关的好事儿就那么几件,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老夫人到底在乐呵什么?
王妈妈端着碗,就要退出去,目光狐疑地一扫,瞥见了茶几上的一张大红色喜帖,心头一动,难道……老夫人是在高兴二小姐的亲事?不能啊,嫁给一名商人有什么可喜可贺的?虽是二嫁人,但二小姐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才对……
思量间,门外传来了丫鬟的禀报:“老夫人,二小姐求见!哭得老厉害了!”
王妈妈若有所思地动了动眼皮子,笑道:“奴婢去迎了二小姐进来!”
老夫人摆了摆手,阖上眸子慵懒地道:“不用了,让她回,说我歇息了。”嘴里,却唱起了小曲儿。
王妈妈的眼神又是一闪,福着身子应下:“是,奴婢明白了。”
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老夫人,庄子里到这个季节该出新鲜水果了,今年还给大姑奶奶送吗?”
老夫人的眸光一凉,想了想,还是说道:“嗯,送吧,哥儿和姐儿洗三我没去成,你亲自选一批鲜果送去,聊表我这曾外祖母的心意。”
王妈妈躬身退出,将老夫人的原话如实相告,水玲溪气了个半死,当即掉头冲出院子,朝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清幽院内,水玲珑正在与冷幽茹清算夏季的账目,不仅有府里的,也有王府名下各大店铺和庄子的。
冷幽茹拿起一本册子念道:“正掌柜一名,月钱十两;副掌柜两名,月钱六两;前堂伙计六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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