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满满的全是欢喜。他轻声,宠溺地问道:“说吧,你到底在想什么?”
在想你母妃啊,诸葛钰!水玲珑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语气却尽量如常:“诸葛钰,母妃和父王,你更喜欢谁呀?”
诸葛钰顿了顿,似在思考,片刻后答道:“都喜欢。”
水玲珑就纳闷了,诸葛流云多好啊,简直把诸葛钰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冷幽茹根本不管诸葛钰的好不好?想起头一次相亲的时候,冷幽茹几乎没拿正眼瞧她,敷衍地问了三、两个问题便定下了这么亲事,这哪里像个合格的母妃呢?若是她的斌儿娶妻,她恨不得把人家祖宗三代都问候一遍!
这么一想,水玲珑又觉得诸葛钰其实很可怜,她小时候虽不常见到水航歌,但她娘是真真把她疼进了骨子里,诸葛钰有娘,娘不管他,有姐姐,姐姐太过严厉,自小便没享受过什么女子的温柔,而这些原本都该是母亲给的。
水玲珑转过身,朝上挪了挪,尔后抱住诸葛钰的头放在自己柔软的胸前,手臂绕过他的脖子,一下一下摸着他光滑的脸。
诸葛钰缓缓阖上了眼眸,很享受这样的姿势,也很享受她温柔的抚触。
片刻后,水玲珑试探地道:“我怎么觉得母妃没父王关心你呢?你不该更喜欢父王的吗?”
诸葛钰搂住她的手臂僵了僵,语气没太大波澜:“差不多吧。”明显的敷衍之词!
水玲珑定定地看着他:“诸葛钰啊,大姐说让我这几天不要穿太花的衣裳,为什么?”
诸葛钰的眸光一暗,平躺下来,顺带着拿回了放在她纤腰上的手:“后天是我二弟的忌日。”
诸葛琰的忌日?水玲珑幽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波光,继续穷追不舍:“你二弟是怎么夭折的?”
诸葛钰的身上渐渐有一股冷意渗出,他望着帐幔顶坠下的彩玉穗子,淡淡地道:“病死的。”
水玲珑还想问,就见诸葛钰闭上了眼,这便是不想说了。直觉告诉她,诸葛琰不是病死的,如果是病死的它也不会成为王府谁也不能提及的忌讳了。
可是谁能给她答疑解惑呢?诸葛钰和诸葛汐显然不可能,王爷夫妇更不可能,二夫人?老太君?好像都不行!
水玲珑躺在床上,思付着思付着,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天没亮,诸葛钰便起身要去早朝,水玲珑揉了揉惺忪的眼眸,也跟着起来服侍他穿衣、洗漱,做完这些,诸葛钰又把她按进被窝:“再多睡会儿,奶奶那儿不用这么早请安,奶奶贪睡起得晚。”
水玲珑就听了他的话又睡了个回笼觉,天大亮,枝繁带了消息进屋,她才悠悠转醒。
府里传开了,说董佳琳半夜想不开,在屋子里悬梁自尽,幸亏安郡王及时赶到救下了几乎断气的董佳琳,董佳琳这才捡回一条小命,命是捡回来了,却什么也不记得了,连安郡王和诸葛汐也不认得了。诸葛汐立马联系了冯晏颖,冯晏颖连早饭都没吃便赶来王府将董佳琳接了回去。
众人又纷纷流传,说董佳琳是受了水玲珑的气才自寻短见的,水玲珑和董佳琳在王妃的屋子里争吵许多值夜的下人都听到了,虽说没听清内容,但也不难猜出二人发生了摩擦。
舆论往往偏向于弱者,因此,一时间关于水玲珑如何如何跋扈,董佳琳如何如何委屈的言论在王府风靡一时,大家看水玲珑的神色都变了。
天安居门口,水玲珑碰到了从主院方向走来的冷幽茹,冷幽茹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轻轻浅浅,似有还无,眼波略带了一分妩媚,昨晚应当和诸葛流云相处得十分愉快。
水玲珑给冷幽茹行了一礼,恭顺地低垂着眉眼道:“给母妃请安。”
冷幽茹抬了抬手,打量着水玲珑的脸,淡道:“平身吧,董佳琳的事我听说了,没想到她的性子那么烈,撞门还不够,半夜醒了又悬梁自尽,下人们怎么说你不必介怀,这府里你才是主子,明白吗?”
水玲珑揣摩不透王妃是真心安慰她,还是单纯地试探她,昨晚蓄意弄死董佳琳的人一走,董佳琳紧接着便上演了第二场“悬梁自尽”,不同的是令安郡王撞了个正着,安郡王将其救下,就不知王妃对此到底有没有一点儿怀疑。不过瞧王妃的神色应当是认为昨晚种种是个巧合。
水玲珑眨了眨眼,一脸愧疚地道:“在府里祖母就说了我性子太过激进,得好生改改否则去了婆家容易得罪人,我当时不以为然,而今出了事才警觉祖母的话字字珠玑。
董佳琳的心思我明白,她就是嫉妒,嫉妒大姐有个忠贞不渝的丈夫,也嫉妒冷薇有堪比公主的身份,这才一念成魔,行事踏错。昨晚是我鲁莽了,董佳琳害没害冷薇,算没算计了大姐和大姐夫,这事儿其实轮不到我过问,我以后不会越俎代庖了,至于她给我的汤里放乌头,反正她都回了姚家,我一辈子不见她便是。”
这便是保证再也不查冷薇的事了!
冷幽茹的唇角勾起一个似有还无的弧度:“你想明白了就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冷薇的事我自会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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