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体在胸腔胀开,灼热的,怎么都找不到出路,整个人都没法动弹,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真空,一切恍若隔世,一切看起来都是这样的荒诞而可笑。滕润白,你在奢望些什么?!
“好,好,这原来就是真相!”滕润白的肌肉全都绷紧了,他从未想过他今天会这样的失态至此。他这一生,第一次这样的生气,气自己这么的无用,努力了这么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得到佳人的心。但说到底,他是害怕,害怕自己终于找到灵魂的另一半之后,发现这个人却不能陪自己天长地久。害怕她受伤,生病,难受,孤独,不快乐,不幸福,害怕她最终和他的至亲一样,离开就是诀别……他不是怕她不爱他,是怕她爱他,后来因为爱,离开他。
“出什么事了,谁要谁没完啊!”莺莺终于梳洗干净了,铅华尽褪的美艳娇娃原来是个嫩的像青葱一样的女子,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清秀的五官,正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盯着剑拔弩张的两人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告诉我嘛。”
润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当着她的面扭头就摔门而去时候。娇滴滴的莺莺小姐,被他气得,“哇”的一声又开始大哭起来。
上官府这些天都在张罗婚礼的事项,若兰睡到下午才起床,吃过厨子精心准备的午餐后,她一下午都歪在房内的躺椅上,门和窗都开着,萧萧风雨声在耳,闲书一卷在手,香茗一杯在旁。谁打江南走过,谁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般开落。十月飞雪的寂寞的江南,自有达达马蹄声响起。
窗户里漏进来几丝风,桌上如豆的烛光飘摇,一室的江南人家摆设都像是在梦里的。风雨之声渐密,润白打着油纸伞走进来,看到一脸安详的若兰躺在躺椅里,这一刻的润白觉得从未有这样的一个时刻,能让他如此亲切的爱上“生活”两个字。若兰是那种宜家宜室的女孩子,他原本一直觉得她只是妹妹型的角色,长得很好看,家室又很好,但作为自己的另一半的话,则显得太普通,而且太平凡了。要是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有可能这下半辈子都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以讲的。
以上的这些想法都是他年少轻狂的时候想到的,可当他第一眼看到旭笙的时候,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与自己多相配啊,在她的身上,他既可以找到自己的影子,也可以与她畅聊各种生冷不忌的话题,有时候谈到兴起的时候,根本就不舍得分开或是各自休息……他原先真的以为这就是他要的女人,可是结果呢,这个同他这样相似,内心又极为狂野与惊世骇俗的女人,她竟然抛弃了他,只是因为一些可笑而又极其狗血的原因……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到底什么才是真爱,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是真正适合他的,润白久久的站立在门边上,呆呆的看着若兰,脑子里回想着旭笙和他说的话,他们一起做过的事……他原本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出于道义,被迫去娶自己根本不爱的女子进门,但上天既有这样的安排,就一定是有这样的道理的!
“老天爷,你难道在告诉我,若兰才是正确的决定对不对!”润白抬头仰望着天空,漆黑的夜色里,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暗夜无声,听着有心,若兰睁开双眼,闪过一丝令人看不透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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