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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若兰都是欧家与上官家利益争夺的牺牲品。”润白的话一直环绕在耳畔,她心底不由的掠过一丝阴影,现实急转直下,没想到一直孑然一身的她也是利益链条的那一环,隐隐约约,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头,仿佛是第六感,可是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头。若兰回来了,江湖中口口声声说要追杀她的人一下子也没了踪影,滕家终于短暂地平静下去,她不知道这平静后代表的是什么,而她心浮气躁,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而未来的一切是她所不能预见的。
过去在欧家里,她是幼年即丧父母的孤女,亦是家族中命中注定的天女,所有的家庭成员对她是尊敬的。而在滕府,府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少爷的贵客,也多是尊敬,只是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罢了。现如今,欧家的掌门人亲手将她推向波诡云谲的争端之中。她不知道,也无法弄清她们这两个无缘相见的姐妹对于他们的意义是什么。难道说她是上官家的心腹大患,或者说若兰的存在是对整个欧家的一种威胁。
过去的她每天被锤炼的没有力气思考,而现在闲下来,仔细想想过去的岁月,她突然之间才发现,原来她的一切完完全全是欧净琛一手打造出来的,他让她练武,让她替他杀人,以扫清障碍。而现在她在江湖上的成就,恰好证明了今天她具有的杀伤力。
只是她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想到,欧净琛竟也会对柔弱无助一如菟丝花的若兰下手。她的思绪一片紊乱,而且在欧主的密信中有明确的提到,她不准离开滕府一步。这个信息来的太巧了,他为什么要将她强制性的留在滕府,她不得不去思索其后的真正原因。
她一直在回避,可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难道真的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吗?她在他面前说的话虽然狠绝,但他在她的心里,他可是她的小舅啊,她母亲的亲弟弟啊!即便他的血统不纯,但他始终还是欧家的子孙,他又怎能会去害她,想要利用她得些到什么?所以即便知道他温和底下裹藏着的汹涌野心,她也只能选择去无视他,去回避这样可怕的念头。
可他终究还是欧家掌门的孩子,骨子里流淌着欧氏残酷的嗜势血脉,他又怎能逃脱?也许她的心中还有些仅存的亲情,可是这并不代表她的亲人也同样的看重啊!过去的她,是这样的懦弱而胆小,或许今日,真的到了她直面现实的时候了。
斜阳正将它金色的余晖从窗中洒进来,滕府静极了,空气仿佛是凝固了一样,在一处厢房内,两个人正在对峙着。
“你一直不肯吃东西,这样不利于伤口的复原。”润白一身白衣的站在床前,病床之上正是满身防备的上官桀。
他不怒反笑的反问道:“你把我的手脚都拷起来,不正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刚开始的时候,对于一个无名小辈将他囚禁的做法,上官桀是十分恼火,恨不得立刻杀之而后快。虽然润白是精心的为他治疗,但他更多的反应是极力抗拒。不知道是自尊心,还是其他的什么在作祟,他这个年过四十,饱经风霜的男人就是无法接受来自于一个陌生人的优待,即便是以这样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反正就连上官桀自己也不知道他心里整日翻滚的是怎样的一种陌生而复杂的感受。对于来自旁人的温暖,他居然有一种受之不起,接之不住的感觉。他不害怕敌人真刀真枪的硬拼,这个铁打的汉子偏偏就是受不了这样悉心的照料,关怀的眼神。
在他的人生里,有父亲的不待见,整个家族的背叛,师傅的见死不救,恋人的离开,同样也有无尽孤独寂寞的漫漫长夜,忍痛挨饿暴尸荒野的危险……但就在这样的生命岁月里,从来没有一丝的阳光照进来,他也从来不知道温暖是一种怎样的味道。他努力地习武,努力地去获得他所在乎之人的目光,可是到头来,在这四十载的光阴,他反倒是被人严重的毁容,落下了一身的病,现下又被一个小辈所伤,重伤不起,触动了身体里蛰伏已久的暗疮,导致多种并发症齐出,习了一身的武功,却无法自救。
其实眼前的这个无名小卒完全没有必要用手铐脚镣将他牢牢地锁在床上,他心里明了,他再也没有逃得必要,因为出门就会倒地不起,且无人敢救。四十多岁的人了,本该成家立业的年龄,他却依旧在江湖里漂泊,居无定所。他何曾没有想过拥有美好的童年,健全的人格,完美的家庭,但这一切的皆是幻梦。会感到冰冷的动物,都会寻找温暖的地方作巢穴,何况是是他这样的人,对光与热的乞求已到了舍生忘死的贪婪地步。
“你不想看见我,我就尽量约束自己不到你这来,不过饭还是要吃的。”润白丝毫不理会他口中的讥讽,原本为上官医治完全是他的好奇心在作祟,不过后来渐渐地熟了之后,他才知道他也是个可怜的人。他惨痛的生活经历会如附骨之蛆,让他永远也无法摆脱,一如他的。
“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把他铐住,再让他吃饭?”上官桀摇了摇手上的镣铐,情绪有着强烈的不满,不过完全没有了刚到滕府的凶悍模样。他的脸被结结实实的包扎起来,让其说话有点困难。据润白说他脸上的旧伤以被重新修整磨平,等纱布揭开,原本一说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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