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弦,随时都可能一不小心割伤手指。
脸上的水珠一滴滴的从他俊逸的面庞划过,一双幽深的凤眸锐利的仿佛一把尖锐的匕首,要刺穿人的心脏,额前被沾湿的碎发,一缕缕狼狈而凌乱的垂挂在他的脸颊。
他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豹子,凶狠的可以一口咬死一头猎物。
当他从梦中惊醒的那瞬间,他无法控制自己紊乱的情绪。
苏念脸一次次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随着婚期的临近,他最近终是做着同一个梦,画面变化的很快,他第一次见到苏念到火光将她吞噬其中。
紧握成拳的手掌,血丝渗出,低溅在满处的水槽,原本透明而白皙的水,此刻已经染上了一片红色。
“该死——”
乔御北沙哑的声音沉冷的响起,低咒声伴随着他粗重的呼吸在整个浴室内回荡着,他想克制,可是心底就像是穷困着一只欲要挣扎的野兽。
他甚至分不清,这些梦境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苏念一次次在梦中纠缠着自己。
“御,你没事吧?”
苏筝打开浴室的玻璃门,入眼的便是双眼布满血丝的乔御北。
心口猛然一惊,被他如此的举动吓得不轻。
苏筝的视线从他的背脊掠过,透过缝隙看着水槽内被染红的血水,心底莫名的不安,抱着男人的手臂也跟着收紧了几分。
苏筝睡得很沉,可是,当乔御北从床上惊醒,起身进入浴室的时候,她还是被这突入起来的声响给吵醒了。
苏筝一双水眸间染着一丝倦意,却还是压抑着心里的害怕,将自己的身子贴上他的背脊。
“做噩梦了吗?梦都是反的……”
“没事。”
乔御北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沙哑的嗓音沉闷的有些压抑,漆黑如墨的凤眸透过玻璃镜看着身后环住自己的女人。
一张染着红晕的脸颊精致的露出瓜子脸,凌乱的长发肆意的披散着。
此刻的她看上去已经没有一丝病人的苍白与虚弱……
乔御北的眸瞳猛然一缩,心底升起了一丝质疑,紧抿的薄唇不再出声。
“御,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联系到外国的朋友,他说已经准备好手术,到时候,你就不用担心我了,说不定我们还会有一个健康的宝宝。”
苏筝柔柔的声音在静谧的浴室内响起,她掀开眸子,望着镜子中的他,唇角微翘:
“我知道你一定为我们失去的孩子感到难过,以后再也不会了……”
“……是吗?”
乔御北面色并没有苏筝预期的欣喜,依然冰冷的面庞甚至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眼底那浮现的倦意非但没有减少,而且更浓了几分。
“你不为我开心吗?”
苏筝张了张口,迟疑的出声,月牙眉微微的蹙起,十分不满意的看着乔御北冷漠的面容。
“没有,我先去公司,你如果觉得不舒服,记得去医院,别硬撑着。”
乔御北的大掌扣住她的手腕,一点点的将她的手臂从自己的腰上扯开,随手抓起一旁的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渍,没有等苏筝开口,便转身打开了浴室门走了出去。
苏筝抚着自己被挣开的手臂,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看着乔御北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浴室,心脏莫名的漏了一拍,这么久下来,自从苏念死后,她便经常感受到乔御北莫名的暴躁,以及对自己的忽视。她不傻,可是,哪怕她如今已经知道乔御北心中有着苏念的位置,可是她还是不会就此罢手。
苏念都已经死了,她凭什么和自己争。
至少当初乔御北选择了自己,就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要比苏念多,无论如何,结果是她赢了,她是最后获得胜利的那个人,不是吗?
苏筝将身上的睡衣整理好,出了浴室。
只是,看着已经穿好西装的乔御北,她上前,从他的手中抽过领带,抬起头,认真的帮他系着领带:“那你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
“嗯。”
乔御北的眉几不可查的蹙动了一下,一如往日的香水味,此刻却无法安抚他的紊乱的心绪。
他揉了揉太阳穴,最后在苏筝的期盼下,漠然的转身离开了。
苏筝本以为她会离别前亲吻下自己,却没想到乔御北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转身离开。
她垂下的手掌一点点的收紧,一双原本温柔的眸子此刻镀上了一层寒冰。
耳际的关门声,将她最后残存的温柔所击溃,她懊恼的拿起床头的合照砸到了地上。
满地的碎玻璃的中央,她和乔御北的合照后面,竟然还夹着另一张照片。
她蹲下身子,伸手抚开玻璃碎片,将那张露出一角的照片一点点的抽出,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雪白的婚纱照,而那张巧笑嫣然的脸,却是属于苏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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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的双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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