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种族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把刹拿放入记忆甚至史书里后,半兽人们还牢牢记得对他的憎恨,这种憎恨是其他的种族无法比拟的。
所以在这里看到半龙人,青水和冰鸟都很吃惊,难道他们也会投靠刹拿?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火羽。
火羽确实没有想到水戈会出现在刹拿的阵营里,难道他对自己的恨意已经使他放弃自尊甘心投靠刹拿了吗?不仅仅是因为对自己的恨吧?毕竟他明白,在水戈的内心深处对权利的欲望有多么大。族人们都把火羽对水戈当年的手下容情看作他们的王宽怀大度的表现,其实火羽明白自己之所以放过水戈,更多的是为了得到荆秋的忠诚。这么多年来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杀了水戈才是当年最好的办法。
但是火羽明白自己现在最应该干的是什么,他当然不会把私人的恩怨带到这里,看着水戈他们消失的方向,火羽摇了摇头说:“走吧,不要管他们了,那是我们半兽人的事,以后我会解决的。”
地华把月寻挡在身后,躲在浓密的枝叶里看着几只有翼魔人从不到数米的地方擦过。
地华和月寻在青水、火羽、冰鸟他们三个离开后不久,也走出了那个已经荒废无人的村庄。他们选择的是和前一组人相反的方向,转到山侧面,沿着山崖开始攀登。山崖风化的裂痕中上生满了各种藤蔓,想要攀爬是一点都不难的,难的是在攀爬的途中还要躲避那些不时来去的有翼魔人的眼睛。
当地华回过头时,刚好看见月寻收回一个隐藏魔法。他自己只学习过攻击魔法,但是还是看的出,刚才的有翼魔人没有发现他们并不是因为这里的植物枝叶茂盛,而是因为月寻使用的魔法。他对月寻的目光回应了一个笑容。
在地华的心里还是把月寻当作他记忆里的那个无亲无故的女孩,把自己当作她唯一的依靠,在有危险来临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她,可是事实又总在提醒他:月寻不需要他的保护。现在月寻终于回到他的身边来了,他却又分不清自己爱着的是记忆中的奴隶女孩,还是面前高贵的精灵女王。
过去已经回不去了,不论是和小寻一起的短暂美好,还是视自己为圣光明王正统继承人而努力的日子,如果这次事情结束时自己还活着的话,首先要做的就是要为自己的存在找到一个理由吧?地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正确的答案,因为他隐约觉得自己的生命或许从开始就是个错误,他为自己这种感觉不安。
明白了自己真正的血统以后,这段日子来他在自己的野心和正义中饱受煎熬。不能否认地华渴望得到权利,他只有在指挥军队和设想自己将要怎样治理一个国家时,才感到自己最确实的满足。但是想到因为自己要得到这一切而不可避免的将要受到伤害的人们,又会使他战栗不安。他对知道真正的血统后还有着这样的野心的自己厌恶和气愤,可是又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欲望。
“不要忘了,圣英雄王只是一个农夫的儿子,圣光明王也只是一个不被社会允许存在的、妓女和士兵的私生子而已。血统并不能妨碍一个人的能力,也不能决定你能不能成为王者,能不能成就霸业。”火羽·翼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来安慰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话在地华心里起到的是相反的作用。
圣英雄王和圣光明王当年是因为刹拿的残暴统治才奋起反抗、颠覆了一个时代的,所以他们才成为千秋万代传诵的人物,成为名垂千古的圣王。如果刹拿不是暴君,如果圣英雄王和圣光明王只是因为自己有那样的才华和野心就作那一切呢?在后人的评价里又会是怎么样的?自己的行为又是属于那一种呢?在没有任何正当理由的情况下,自己可以去破坏一个国家的平静,而理由仅仅是“我有夺取和统治的能力”吗?
“刹拿曾经是一个国王的儿子,”月寻突然说,“开始也是他为了夺取自己应得的一切与篡位者而战。那时侯很多人因为他是正义的一方而跟随他,他也以为自己就是代表正义。可是……”她凝视着地华,“两位圣王讨伐他时,世人都认为他们才代表正义。因为刹拿虽然有正当的血统和理由,但是他没有资格作为王者来统治国家,当一个王者为了自己的权利而忘记了他的人民的利益时,他就没有资格再继续他的统治了。”她知道地华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统治的资格?”地华喃喃地说。
“对,统治者的资格!一个国王的统治权不仅仅是他的祖先和血统给他的,而且也是他的军队、他的人民给他的,人民不能够选择谁能做国王,可是在很多时候,他们可以选择不允许谁作国王。没有统治者的资格的人,即使象刹拿一样强大,也总有一天被某双手从王位上拉下来!看看这个国家的现状,然后告诉我你认为海委·明有这样的资格吗?”月寻直接地问。
“那不是他自己的错,因为我的存在才使他的心灵产生扭曲的!”地华急着为这个他曾经最恨的人辩解。
月寻毫不留情地说:“那么你去告诉那些正在经受着压迫和苦难的人,你去告诉那些在残暴统治下失去了亲人的人,去告诉那些被有翼魔人和刹拿其它的追随者当作食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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