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身边教导他。我叫阿祥晚上去看电视肥皂剧练习人类使用语言的方式,以及人类是怎么过日子的。
比起跟我相处,我相信每天看八个小时以上的电视会更有用。
我错了。
「我最近在看一个电视剧,呲呲呲,我有很多地方不懂。」
「什么地方不懂?」
阿祥坐在天桥阶梯上,手里拿着一盒有机生鸡蛋,吃得津津有味。
我拿着一杯热咖啡。
「有一个男的人类明明喜欢一个女的人类,却跟另一个女的人类生下另一个人类小孩,而那一个人类小孩长大后喜欢上另一个女的人类,呲呲呲但那一个女的人类是他妈妈跟另一个男的人类生下的女的人类,他们发现之后自认无法进行更近一步的交配,因此非常痛苦甚至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为什么?」
这种落落长的句子我当然听得一头雾水,但经验告诉我,这是个老梗。
「因为他们是兄妹。」我肯定是猜对了。
「呲呲呲为什么兄妹不能交配?在山里根本没有这种问题。」
「人跟动物最大的不一样,就是人不会近亲繁殖,也就是说人类不会跟自己的父母兄弟姊妹儿女交配,除了因为近亲繁殖很奇怪、很不卫生之外,最重要的是,近亲繁殖会让下一代的基因变得很烂。」我说着一般国中生也明白的生物课内容。
「基因?」
这是我第二次跟阿祥提到基因了。
于是我又花了五分钟用粗制滥造的方式解释基因是什么东西。
「既然不能交配,就找别人交配就好了,呲呲呲为什么要那么痛苦?」
「很好的问题,其实真相当然就是去找别人交配就可以解决问题了,有时候我们还会找很多不同的人交配,真实世界里大家也很少有这种烦恼,但电视上演的剧情本来就很夸张,通常不是人类真正的生活方式,简单说,就是电视乱演。」
「为什么电视上演的东西,呲呲呲不是人类真正的生活方式?」
「因为人类喜欢假的东西。」
「为什么人类喜欢假的东西呲呲呲?」
「真实世界令人难受啊阿祥,你知道人类跟其他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人类不吃自己的同伴呲呲呲。」
「错。」
「人类不会近亲繁殖……呲呲呲人类有道德观……」
「错了,人类跟其他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人很会自我欺骗,我们会强迫自己相信一些根本不可能的事,好让我们觉得好过一点。包括人不吃人,这点其实也是假的,是我们自己骗自己用的,因为我们觉得人如果可以吃人的话,这个世界就太恐怖了,但其实人偶尔还是会吃自己人的。」
「所以我可以吃人了吗呲呲呲?」
「不行,我刚刚只是举一个极端的例子。」
为了不使阿祥走上邪路,我非常努力地解释:「比如我们人类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没什么爱心,但我们很喜欢拍一些有爱心内容的电影跟电视剧;比如大部分的人都很孬种,但我们拍了很多关于勇气的电影跟电视剧;又比如我说过人类跟动物最大的差别就是人有道德观,但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没什么道德观,我们之所以说自己有道德观是怕被别人发现我们其实没有道德观,所以我们拍电影或电视剧的时候常常都拍一些很有道德观的作品,这就是一种集体的自我欺骗。」
阿祥的表情有点痛苦,有点烦恼,又有点不大理解。
「人很矛盾……呲呲呲?」
「这点倒是说对了,人类真的是一种很矛盾的动物。」
我点点头,心里却猛摇头,我真是太天真了,居然会叫阿祥多看那些俗烂的八点档!很多对人类的观点都会被奇怪的剧情给误导,我得小心应付这类问题。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假装被外星人实验的老伯」。
挖靠,几个礼拜之前「在钓虾场浪费掉的那一个晚上」迅速在我脑袋里重播。我冷笑了一下,接了起来,真希望那个年轻有为的老伯看到我现在的表情。
「请问是九先生的助理王先生吗?」话筒里的声音有点怪怪的。
「是的,我就是王大明本人,请问要干三小叮当?」我没好气。
「王先生啊,人无信用是畜生,还记得你答应过我要去让外星人做实验吧?今天晚上九点来钓虾场集合啊!记得!记得啊!要依照约定把实验费通通交给我,这是——」
「这是天经地义,我完全了解。」我忍不住吐槽:「但你故意怪腔怪调是怎样?」
「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去做实验,外星人在我的喉咙抹上一种奇怪的药膏,之后就开始在我们之间做交换喉结的手术。手术非常复杂,历经了整整三天时间,幸好除了那个日本人以外大家都顺利完成了,所以我现在的喉结是新的,暂时有点不适应也是天经地义。」
虽然百分之百是唬烂,但我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那个日本人手术不顺利,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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