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苏瞳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想,再加上惦记着君琰与红衫王那边的战情,迟疑片刻之后她便立即拉起千年与露葵的衣领,朝瞬移来前的方向飞奔而去。
东王以为苏瞳不熟悉花神宫血王域的星图,就算她侥幸在枯手老祖手下逃脱,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回来的方向,但他不知道夜吹身上携带的司狱铁令却正清晰地为苏瞳指明着回来的方向。
若仔细打量雷无手的伤情,便能发现,他的呻吟声渐小,胸口那原本不断扩大的爪印正颜色淡去,正是枯手老祖的毒因其身死而缓缓消散的迹象。
苏瞳带着千年与露葵前脚刚走,她身前的一枚尘埃便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发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宏伟声音。
一位容貌端庄的美人,身上环配叮当,挂着极为悲愤的表情冲向虚空。
“姐姐!姐姐!二姐!”
“二姐你去了哪里?”
“我怎么闻到……”说到此刻,美人脸颊上除了悲愤,更从深邃的眼眶内滚出了大颗的泪水,她的五官,与苏瞳牢牢记在心中的石女一模一样,甚至更加精致完美。
“该死的,我仙妃姐姐横行真仙,所向披靡,居然有人敢将她完全炼化,若被我揪出,我定让他不得好死!”
咬着朱色的唇,愤怒的美人一拳虚打在身前,蛛网般的裂痕立即以她拳头为中心,迅速向外蔓延,刹那令方圆百里的空间坍塌,将此间残留的所有气息一概葬送!
在湮灭星辰的狂风吹起的刹那,这活过来的石女也顿时消失在了风眼中。
“咦?”
在极远极远,世人无法想象与企及的一片玄妙世界里,一尊黄袍的仙尊突然轻嗤一声,低头看着正被他修剪玩弄的盆栽。
绿茎黑花,花朵傲绝,在无数圆形的叶间,只生长着一朵巨大且妖艳的黑色花朵,只有精心的修剪和浇灌,才能令它花朵常开,但在刚才那个瞬间,仙尊却感觉到黑花的生机在迅速流逝!
舒展的花瓣如被火燃烧一样剧烈卷曲。苍翠的叶片如雨散脱离枝头,簌簌落下。
仙尊有些呆愣,直到将金壶里的水洒在脚面上,才回过神来,丢下金质的剪与壶,右手的三枚手指迅速在黑花上结印。
那变化的手诀里,蕴藏着一种令人叹为观止的力量,它仿佛在倒转生死,将原本自黑花身上散失的生机,一缕缕地从虚无中重新拉扯归来。
很快黑花枯萎的势头减慢,至停止,不过整株花树却萎蔫缩小了五成之多,完全没有刚才那等英气勃发的气势。
待黑花重开之后,一位风姿不俗的女子便惶恐地从花下踏出,掂脚尖小跑一步,“噗通”一声跪在了黄袍仙尊的脚下。
“主……主人!”
黑衣妖姬泪眼神婆娑,完全没有曾经追击苏瞳的那股子狠辣镇定。
“我阻止了你本体的传代,将你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不过从今天起,你便失去了曾为仙王的修为,要勤加努力,日后方能再修成正果。”
金袍仙尊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恼意,只是很轻很轻地用一双干净的手,拂过黑衣妖姬的头顶。
“多谢主人救命之恩!”黑衣女子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下,卑贱地亲吻着仙尊的脚面。
“谁让我最喜欢你这张脸?”仙尊轻拂了一下衣袖,将自己的脚收回袍中。
看到主人以背影对着自己,黑衣妖姬脸上的泪痕更多,似还想说些什么,将红唇咬出了鲜血,手指狠狠掐在自己大腿两侧的肉里,可是她终究忍住,猫腰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悄悄地退出了门去。
她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自己为何会修为大降的记忆!
差一点就死了!这种损耗是不可挽回与逆转的,似乎有什么特别的力量,同化了她的身体,令她修为与生机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嫁接到了另外的地方,刚才主人那近拂她额头的动作便是搜魂,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记忆残缺得无法拼凑出自己遇难时的任何场景。
是谁?为何?下此毒手?
既悲怅又愤怒,黑美人发誓若有朝一日得知真凶,必将他千刀万剐!
虽然考试前都是模拟,试训什么的,考试那天更是只睡了四小时,不过咬牙能二更…还是二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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