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眼前这个就是其中之一。
“好吧。”
“谢谢伯爵了!”少女的笑容像春光一样感染了杨政,他难得的露出温暖的笑容。
马车上。
杨政一直闭着眼睛默默养神,可是他感觉得到,少女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充满好奇的,抑或其中还杂着点疑惑,杨政可以肯定她没有认出自己,或许她也早就忘了自己,虽然三年前送她回家时,她曾经哭得一塌糊涂,那个小鬼呀,想到她那时候傻乎乎的样子,杨政唇角不禁抹起一缕笑意。
“伯爵大人,你在笑什么?”少女很惊奇的发现,笑起来的时候,杨政原本平凡的面容会变得那么亲切。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有趣的往事罢了。”
“你笑起来的样子好像一个人,你的眼睛也好像他,都是黑色的,真好看。”
少女眨巴着眼睛,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杨政心中却一个咯噔,笑容也稍微有点不自然起来,他岔开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月如雪,你可以叫我阿雪。”
“很好听的名字。”杨政微微一笑,重新闭上眼睛,其实这个名字,三年前他已经知道了。
看到他好像不太想说话的样子,阿雪也乖巧的安静下来。
很快就到了天华宝阁,杨政随着阿雪向内走去。
阿雪没有停留,径直将他带到后院。
走过一条回廊时,杨政见到了月雅妃。
看到杨政的她非常诧异,神色闪动间,她压下内心的波动,施了一礼:“伯爵大人,你真的来了,阿雪说要去找你,我原以为你不可能来的。”
是呀,谁会随随便便就跟一个陌生人走呢。
所以杨政的出现出乎了她的意料。
杨政还了一礼:“月阁主客气了,刚才听阿雪姑娘说有人想见我,而且生了重病,我实在想不到是谁?我认识的人并不多。”
月雅妃轻轻一叹,神色复杂的看着杨政:“这个人你一定认识,说实话,在这个不适合的地方,我真的犹豫要不要让你们见面,可是……我总不能看着她一直病着,心病,用药是无法医治的。”
她这么一说,杨政更纳闷了。
“你跟我来吧。”
杨政怀着三分好奇,七分警惕随着月雅妃走向回廊最深处的一间房。
房内有一股淡淡的兰香,看装饰,无疑是女性的闺房,在屋角摆着一张大床,轻纱掩下,只能隐约见到床上躺着个人。
“伯爵,”在门口,月雅妃拉住他,轻声道:“伯爵,这个人你绝对不会想到,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什么让你不高兴的,我想请求你的原谅,错不在她,这些天里,我看在眼里,她真的很可怜……所以请你千万控制下自己的情绪好吗?”
杨政越来越好奇了,记忆里,有这样一个人,会为了他生病到卧床不起吗?
见到杨政点头,月雅妃才放他进门。
“雅妃姐姐,我真的不想吃东西,让我静一静好吗?”轻纱掩里,一个憔悴的声音传出。
也许是久病的关系,杨政虽然察觉到声音有些熟悉,却判断不出是谁。
站在床前,月雅妃轻声道:“你看看谁来了。”
床上有细微翻身的声音,一截苍白修长的手拨开了轻纱。
刹那之间,床上床下一男一女都愣住了。
只是,两种情绪却代表了两个极端。
一个是恨。
一个是爱。
令人窒息的杀气瞬间凝固了房间里的温度,站在杨政后面的阿雪铮的拔出了剑,喝了一声:“别动。”
月雅妃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阿雪不一样,她是高手,对这种杀气最是敏感。
感觉到脖子上冰凉的冷意,杨政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用那种毫无温度的声音冷笑道:“想不到会是你,三公主殿下。”
听到他的话,莫冰云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完全失去了生气。
她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躺在床上,痴痴呆呆的看着杨政,干涸的眼睛像泉水一样涌出两行清泪。
“对不起,对不起……”莫冰云嘴唇颤抖着,不断的呢喃着,一道血迹沿着她嘴角淌出。
月雅妃看出了不对劲,惊呼一声,上前两步:“公主,你怎么了?快,快来人那。”
要怎么的悲和悔才会让一个好端端的人儿活活吐出血,杨政看到莫冰云那心若死灰的样子,内心深处悸动了一下,可是,红石和刘若飞死前的惨状,蒙寻死后被人挂在旗杆上的头颅,却都一一冲进了他的脑海。
仇恨。
仇恨。
刻骨铭心,深入骨髓,杨政怎样还能怜悯,这一切都是眼前这女人,她给“滴血十字”授的封,她下达的任务,还有最后,威尔逊那个杂种,他说这一切都是公主的命令。
杨政本来不会轻易相信,可是被仇恨燃烧着的内心,又怎还会辩得出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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