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要求生。
头晕得难受,伤口上还在滴血,她捂着受伤的额头望着茫茫夜色,打开手电筒,山间的雾很大,而且又是阴天下雨,没有参照物很难辨清方向。
远处仿佛有不明的叫声传来,都不确定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野兽。可是一个人置身在这样的地方,并且尚不知四周潜藏着怎样未知的危险,让她心生恐惧。
她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可是感觉阴风阵阵,仿佛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联想到电视剧里夜里捕食的野兽。越是想,心里越害怕。
脚步突然停顿,她甚至退缩地想,自己也许应该等在这里,等着靳名珩带人来救自己。不然他们看到这辆破车,却见不到她的人岂非错过?
终于找到退缩的理由般,她原本就没走出去没多远,转身,快速往那辆挂在树上的车子跑过去。由于太急,所以没有注意到脚下,不知被什么了一下,又再次摔在地上。
手电筒在手撑住地面之前脱手,骨碌碌地滚出去一些,她嘴里发出:“啊”地一声,分不清是吃痛还是受惊,反正她本能地叫了。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她只得将手电筒捡回来,将光线调过去。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人形趴在地上,面朝下躺着,看衣着像是卓越。
对,是卓越。
掉下来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刚刚她的心思只在自己身上,完全忘了这号人物。直到此时才想起来,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他为什么在车子外面?是从车子里被甩出来的?他一动不动是受伤,还是死了?死这个词落进她的心里,让她刚刚被分散的注意力又转回来,那股恐惧感又重新涌上心头。
不过她还是壮着胆子走过去,蹲下身子推了推他的肩,喊:“喂?”那声音在暗夜中沙哑又小心翼翼。
可是趴在地上的卓越没有回应,仍维持那样姿态,连一根手指都没动。
宋凝久迟疑地手电筒放在地上,然后伸手动了动他的头,将他的脸露出来,然后手由他的额头摸到鼻梁,将食指探到他鼻下。
动作小心翼翼,内心的恐惧让她的手指有些打颤。她心里清楚,自己有命活着,并不代表这个祸害就也有福气活着。但是如果他真的死了,她独自面对一个死人,她怕是更恐惧。尤其这里空旷,荒无人迹。
闭目,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然后才感觉有细微的呼吸拂过手指。虽然很细微,可是足以证明他还活着,她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她探在他鼻息下的手突然被人紧紧握住,吓了她一跳。想都没想便挣脱,几乎是使了全身的力气,两人挣扎间,她甚至踹了下他的肩头,然后他整个人仰在地面上。
彭地一声,虽然只是上半身落地,在这样的夜里,这声闷响还是十分突兀。宋凝久感觉得到他受了伤,因为他的力气不大,但感觉得出来已经用了全身的力量。
被她踢倒在地上的卓越,嘴里仿佛发出模糊的闷哼声,身体仿佛是疼的抽搐了下,却没有再爬起来。宋凝久惊魂未定地喘息着,伸手拿起手电筒照过去。他这次身体是仰着的,头发是泥土和水,脸上带着擦伤,有血也是必然的,毕竟这不是小小的撞车。
随着这束光线慢慢下移,她才注意到他的外套前襟是敞开的,他的一只手捂在上面,里面的打底t恤右侧已经被大量的血液浸湿。
她惊得后退一步,眼中是害怕,看着面如死灰的卓越,一步步后退。退到撞得破碎不堪的车边,快速转身,然后再由打开的后座车门钻进去。
尽管里面的空间只够她缩在里面,到处都是碎玻璃,可是她仿佛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安全。受惊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平静,她掌心里的手电筒光束打在脸上,灰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她将头探进车窗外,仰着张嘴,一小滴又一小滴的冬雨落进嘴里,她舔了舔干裂的唇。突然想到卓越,她知道她不该想起她,自己只要等着靳名珩来救自己便好。
可是怔了两秒,她还是重新下了车,然后跑到了他的身边。他还是如她刚刚走的那样仰躺在地上,仿佛一动也没有动,她站在那里看了两秒,还是抬步过去。
她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喊:“卓越?”
这次的声音不是小心翼翼,不是害怕,更不是试探,而是一种决然,是她决定救他的决心。不管是不是救得活,她都决定不再袖手旁观。
卓越没有动,也没有醒,就像死去了一样。她放开他的头,握着手电筒去照他的伤口,并试着慢慢去挪开他的手。少了他的手掌遮盖,她才看到那伤口,具体多深她不知道,因为就算见骨也被鲜血染了。粘稠将血与布料贴合在一起,伤口里还有血水涌出来。
她害怕,可是还是转身去了车里,扫开那些碎玻璃,找到一些药。是他给她处理手伤时剩下的,不多,她将酒精与药都悉数洒在伤口上,疼得他整个人都无意识地抽搐。
宋凝久在害怕,因为她不知道有没有用,而且她看着酒精冲洗下,仍不断往外冒出的血液而害怕。他仿佛是真的很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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