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卓少。”他们喊,车边转眼便站了十几个人,仿佛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聚集过来了一样。
这时,空中那股轰隆隆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大,感觉好像随时都会有东西压过他们的头顶,或扔下什么似的。宋凝久举目四望,有雨水落进她的眼睛里。她眨了下,将眼眶里的水汽眨掉,视线内终于出现了一架越来越近的飞行物,她直觉是直升飞机。
心中那股希冀再次升起,这时卓越与小钟互换了眼色,中间的就已经被人打开。她的视线还没收回,腕子已经被卓越拽着塞进车厢内。
“你做什么?卓越,放开!”她不管如何挣扎,还是被塞了进去。着急地爬起来,动手想要开门下车时,只听咔嚓一声,电控锁将车门锁了。
隔着车窗,她可以看到那架直升机越来越近地在别墅上空盘旋,她连旋转的螺旋桨都看得分明。不知道靳名珩在不在上面,可是她知道那是他们相见的希望。
她打不开门,着急地用手拍着车窗。两只手上全是纱布,绑带,昨晚刚刚包扎好的,白布上又有殷红透过来,可是她感觉不到痛。
再痛,终抵不过她对靳名珩的思念。
一天一夜的不见,像是几辈子那么漫长。不管她曾经历过多么绝望和希望的时刻,其实她最担心的是他。他不知自己的情况,不知如何的心急如焚,如何为了自己犯险。因为感同身受,所以她急于让他看到安然无恙的自己。
“靳少既然能找到这里,自然会想办法救你,靳少奶奶急什么?”驾驶座的方向,卓越的声音在她手掌拍打车窗的声音夹杂下传过来。
宋凝久动作停止,终于理智了一点。转头,看着卓越坐驾驶座看着她,唇角勾着抹坏坏的笑。那样的笑,仿佛在算计或计划什么阴谋一样,让她心底下沉。
她不再说话,只是戒备地看着他。她现在不担心自己会经历什么,反而更担心的是靳名珩,他会不会为了自己落入卓越的圈套。
这时前面的车子顺着别墅外延伸的柏油路开出去,须臾,卓越的车子才发动,车子如离弦的箭般急驰。
第一辆车子是子良开的,最后一辆是小钟。院子里聚集的人不多,可是三辆车注定载不走所有人。开车走的不一定能逃生,留下的也未必会丧命。但是机会,还是机会,只给了他们三个人。
因为他们三个,绝不是那种会在监狱里困一辈子的人。
前两辆车子驶出去时,别墅里先后奔出两名女子。
“卓少,卓少,不要抛下我们。”
“卓少!”
她们奔向还停在草坪边的唯一车辆,仿佛让它带离自己才会带来生的希望。然而她们没有机会靠近,就被其它人按在地上。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辆车子离开别墅,消失在那条窄小的,向外延伸的路。
两个女人被松开时披头散发,仿佛已经用尽的所有的力气。她们总是不甘,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地跟随,却仍然摆脱不了被丢下的命运。
向宁跌在地上,仰面,满脸的泪水。
而那些留下来的男人,仍站在那样,如山上的林木一样屹立,面色凝重,却不悔。
相比起向宁的渴望离去,宋凝久当然不可能愿意走,却不得不与卓越坐在同一辆车里。连部队都惊动的阵势,可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在顾及宋凝久的安危。
换言之,她是卓越的护身符。
沿着别墅伸向外面的柏油路,分叉有三条路,他选了中间一条。沿着蜿蜒的山道而下,车子的左侧便是悬空的山壑,连护栏都没有装。
他却像不要命似的,用娴熟的手法开着车子,除了拐弯时稍稍减速,胎轮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以及火花,宋凝久看着窗外就像是绿色的屏障。
绿色,分不清树木、花草、山壑,那车子几乎离地一般,仿佛奔着死亡而去。就在宋凝久绝望的时候,前方路中央突然出现一抹刺目的白。
车形流畅的白色法拉利就停在路中间,驾驶座上靳名珩的手握着方向盘,像已是等待许久。
卓越的车子终于被迫减速,百米的距离出,吱地一声,轮胎摩擦着地面,迸起的石子打在车身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大约两百米的距离,两辆车子对恃。
宋凝久看到对面,挡风玻璃后坐着的靳名珩。她想叫,像去拍打玻璃,想奔到他的怀抱。可是她此时此刻却像被人定住了一样,只能隔着两道挡风玻璃,两百米的距离相望。
有时候相爱,真的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他没有笑,却仿佛在问她好不好。她也没有回答,可是她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不哭不喊,仿佛是在无声地告诉他,自己很好。
所以够了,他们还能这般相见,很好!
他满足,所以唇角终于挽起一抹轻柔的笑。无声的,可是像安抚。她也笑,是会心的,她也觉得这样挺好。
卓越的眸子在靳名珩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将他牢牢锁住,他下颌收紧,仿佛看到杀人仇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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