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壁灯。她客厅的水晶吊灯打开,然后接了杯水来喝。这时院子里有车灯晃过的光影照在玻璃上,同时引擎的声音传来。
她料想是靳名珩回来了,便折回客厅。果然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靳名珩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玄关。
“怎么还没睡?”靳名珩看到客厅里站的宋凝久时有些意外。
平时他这个点回来,她睡得像头小猪似的,喊她都懒得睁开眼。
“白天睡太多了。”宋凝久挽起唇回答。
“时间不早了,上去睡吧。”靳名珩说,然后错过她上了楼。
宋凝久本来想迎上来的,所以看着他与自己擦身的背影,脸上有些意外。
他有些不对劲!
这般想着,将水喝了,然后热了杯奶给他。端着上楼,卧室里并没有人,只有敞开的浴室门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宋凝久只好将那杯奶放在他的床头,目光下移,看到上面放着一只文件袋。
想着刚刚靳名珩进门时的表情,他手里拎的好像就是这个,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靳名珩简单地冲了个澡,擦着头发走出来时,就看到宋凝久站在自己的床头前,看着那只文件出神。
“既然好奇,就打开看看吧。”他走过来说,身子坐在床尾处,柔软的床垫因为承受他的重量而凹了一块。
宋凝久闻言看着他,尽管觉得他这句怪怪的,也选择忽略,只将热好的牛奶递给他,说:“喝点吧,有助睡眠。”
四目相对,宋凝久觉得他那眼神怪怪的,不若平时的柔情似水,反而带了些审视。时间仿佛停顿了那么一秒,他才伸手接过杯子,说:“那是关于你家的资料,你真的不看吗?”
这话不是引诱,而更像是别具含意。
宋凝久原本没有多想,可是听到这句话也敏感起来,问:“名珩?”
其实她是有些紧张,因为他之前算计了宋家。就算宋凝久现在为了爱情不去计较,可是那毕竟是她的家人,事情过去很久了,她刻意不愿想起,那么他又无端查起她的家人做什么?
靳名珩仿佛感觉到她的不安,伸手摸着她的脸,问:“你是王蔳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不告诉我?”声音缱绻,仿佛带着怜惜。
“你怎么知道的?”她意外地看着问。
靳名珩眼神浮动了下,心里仿佛掠过两个字“果然。”
他看到那份资料的时候,努力地帮她找借口。想着她不是王萍亲生女儿的这件事,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是楚辞的意外撞见,用来刺激他的手段。
可是看了她的反应,她却原来真的知道。
心里随即浮起失望,目光直直望着她,表情却很平静,回答:“楚辞告诉我的。”
“楚辞?你见过他了?找到他了?”宋凝久听到楚辞的名字,下意识地问。
楚辞的生死未卜,一直是她的心结。她因为怕靳名珩在意,也一直没有刻意的去打听,不过偷偷上过网,查过这个案子,好像至今没有说找到他的消息,她心里总有那么一处不能安心。
如果得知他被救,他没有出事,她心里会舒服许多。可是她的反应看在靳名珩眼里,却是变了味道。
只见他目光直直地望着她,并没有回答。宋凝久才意识到靳名珩说过,不希望他们之间提到这个名字的,不由懊恼地咬唇。可是今天,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不是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他规避楚辞的问题。
他只想知道,他为什么宁愿与楚辞分享,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他。是因为在她心里,自己还是比不上楚辞吗?
宋凝久则不知道他在意这些,解释:“不是不想说,只是我自己还没弄清楚而已。”
她的悲她的痛当然愿意与他分享,可是他那么忙,忙到每天早出晚归。再说,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让她连结婚时要不要请王萍他们出席还没来得及纠结,又怎么会想到这件事?
可是靳名珩却不这样想,他仿佛已经被楚辞和那份调查的报告误导。他在意她没弄清楚之前可以与楚辞讲,却不可以告诉他,是吗?
“名珩,到底在在意什么?”宋凝久问,被他那样的眼神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没怎么,你不清楚的事,这份资料里应该都可以解答了。”他收回目光,将文件搁在她那边的床头,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看。”
宋凝久掀了掀唇,眼前却已陷入一片黑暗。是靳名珩关了灯,根本就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
夜很深,卧室很静,气氛莫名变得压抑。
宋凝久不知道他今天的反常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她关心楚辞?
靳名珩也不知道,理智告诉他应该相信宋凝久。可是他脑子里总是想起在山上找到她时,她与楚辞相偎在山坑里的画面。
楚辞什么都没有穿,将她护得很好。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是如果当初没有楚辞将衣服给了宋凝久,她与孩子可能就不会这么平安。
“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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