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大部分已经被鲜血侵染成红色,手中的长刀也同样沾染鲜血,一滴滴的缓缓下来。当他最后一个窜入院子之时,也被这样的场景所惊得一愣。目光扫视之下,便发现那蓝袍人之前对峙着孟清贫等官军的椒图。
周炎担心的看了一眼外面,而后疾步跑到椒图跟前,抱拳躬身,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椒图却是摇了摇头,示意他一旁站着。
周炎更为不解了,只是没有敢多问,侧身站在椒图身后,冷眼厉色的盯着对面的孟清贫。
片刻之后,大门之处不再有一个人进入。整个场面出奇的安静下来。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地步。
孟清贫看了看对面的椒图和他后面仅仅剩下的几百号人,转身向身后不远处的都督陈鹤鸣道;“鹤鸣,你去将大将军燕成请到院子中来。”
陈鹤鸣应道;“是,恩师”
陈鹤鸣说着,瞅了瞅对面的蓝袍人大军,见他们没有异动,小心翼翼的绕到侧面,朝行园大门处疾步走了出去。
这时候椒图才缓缓的转身对周炎道;“周炎,现在情况如何了?我不是让你们在第二小队和第三小队接替城防事务后即刻到钦差行园与我会和吗?怎么会这么久才来?”
周炎急忙道;“堂主,我确实是接到命令后便即刻前来,不想刚刚走下城楼,行到一半路程时候,突然有人来报,说是龙卫大军的攻城之声。属下想到堂主正在攻打钦差行园,也知道我们的弟兄对守城事务不熟,一旦龙卫大军攻入,那么势必会危及攻打行园的堂主。所以属下急忙帅人赶回去,加入守城的行列。可是,我手下的燕云军同样对攻城掠地之术不甚熟悉,根本就不是训练有素的龙卫大军对手,几番下来,龙卫大军便攻入城池之中。属下帅人且战且退,与派遣前去占领各个衙门的小队会和。只是这样,一依然抵挡不住龙卫大军几万人的冲锋,挡不住他们前行的脚步,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我们便抵挡不住,只好向钦差行园撤离。”
椒图问;“那么占领衙门的那些人也全部撤离到了这里?只有这几百人了?”
周炎闷声突然跪在地上,低声道;“堂主,我们的人马现在已经被龙卫大军屠戮殆尽了,这几百来人还是撤离得快方才保全。堂主,周炎对不起你,枉费你的栽培和信任。”说着,头重重的叩在地上,匍匐在椒图的脚下。
椒图抬眼看着那些蓝袍属下和燕云军,长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道;“没想到我椒图败得如此惨烈,几千人的椒图堂僚众,而今不过剩下几百人的残兵。我椒图对不起龙门啊。”
周炎劝慰道;“这不是堂主的错,这是属下等人办事不利,没有听从堂主的命令,私自攻城。否则还可以保全这一支燕云军精锐,周炎愧对堂主,愿意以死谢罪。”
周炎说着,匍匐的上半身直立起来,手中沾血的长刀猛然朝着脖子一挥。椒图见状,一挥手,一道火红气流瞬间飞出。彭的一声那挥舞的长刀被击飞得老远,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椒图拉起跪着的周炎,沉声道;“好了,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之所以派兵私自攻城的原因我已经知道,若是我得知,依然会让你攻城,没必要自责。哎,这是我们败了,败了就败了吧。我也没有想到我们的对手竟然是如此可怕的存在,我们的失败,并不冤枉。”
周炎在椒图的搀扶其站起身来,面色极不自然,没想到椒图竟然连一点怪罪之意也没有,反而还替自己开脱,感激之下更觉得心中愧意难当,眼中泪花闪动,哽咽着说道。
“堂主,我、我”
周炎的话语被椒图摆了摆手所制止,他轻叹道;“不必多言,接下来已经没有你们什么事情了,只需要等在此处就可以了。”
椒图说着,转过身去,目光落在孟清贫身上,沉声道;“孟清贫,现在你已经大获全胜了。说实话,我非常佩服你,没想到这样一个精巧的计划竟然如此简单的就葬身在你的手下,实在令我难以接受。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不得不说,此次,你赢了。”
孟清贫未曾露出任何喜悦的表情,反而摇了摇头,反问道;“椒图,你真的败了吗?”
椒图颓然一笑“孟清贫,你是在讽刺我吗?而今的局势难道还不够清楚吗?我属下就剩下这几百残部,如何再有与龙卫大军抗衡的能力。难道我还可以亲自动手,力挽狂澜败局吗?我可以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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