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告诉二姑娘,那天紧跟着我,万不可单独走开。”不管郑家想玩什么花样,只
要身边不离人,不落单,谅来也没有什么。如鹂答应着赶紧又跑了一趟荷园,等她从荷园出来,正撞见二门上一个婆子进来,见了她便拍手道:“正是要去给世子妃传话呢,麻烦姑娘去说罢。跟着世子爷的立夏在二门等着,说世子爷要骑马的衣裳,
让快点给送出去呢。”
如鹂回了节气居告诉绮年,如鸳已经快手收拾了一包衣服出来,绮年犹自有些不放心:“让立夏小心跟着。”
如鹂答应着,抱了衣服又匆匆跑到二门,果见立夏站在那里已有些不耐,见她过来接了衣服便道:“叫个婆子送出来就是了,你这样慢,还跑什么?”
如鹂今天跑来跑去,大太阳底下已经满脸薄汗,闻言不由气得双眉倒竖:“你嫌慢,自找快的去给你跑!”气冲冲转头就走。
立夏哎了一声,想说自己并非是嫌她慢,只是看她跑得满脸是汗,想说这些活计交给婆子们跑腿便是。谁知道一个慢字捅了马蜂窝,倒叫如鹂误会了。待要解释,如鹂已然跑远了,也只好抱着衣服走了。
如鹂气呼呼回了屋里,绮年看她撅着嘴,不由得笑道:“这嘴都能挂油瓶了,不过送个衣服,怎么又生气了回来?”如鹂恨恨说了,越想越气,看见炕上笸箩里放着剪子,一手抓起来,一手从袖子里里摸出个荷包,咔嚓就是一剪子。如鸳被她吓了一跳:“你剪什么呢?”抢过来一看,“这不是你做的荷包吗?怎么就剪了?
”
如鹂抢回去又是几剪子,葱绿色的荷包顿时变成了葱叶子,气呼呼扔到地上:“谁要给他做荷包!”
“嗯?”绮年听着不大对劲,“给谁做荷包?”
“立夏呗!”如鹂恨得把那堆破布又踢了一脚,“瞧着他用的荷包都旧了,好心好意给他做了一个——嫌我慢!用你的破荷包去吧!”
绮年差点笑出来:“人家的荷包旧了,关你什么事?”如鹂忿忿道:“还不是看他上回护着世子妃,想着做个荷包谢谢他!”猛然明白过来,连忙解释道,“奴婢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头,就是觉得他对世子妃忠心,看用的荷包那样旧了,想着给他做个新的,免得
跟着世子出去给世子丢脸不是。”
她这里说,绮年和如鸳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笑得如鹂发了急,绮年才抹着笑出来的眼泪道:“你呀,既然绣了就给人家,这样铰了算什么?岂不是白绣了?”
如鹂正要说话,小满进来笑道:“世子妃,立春来给世子妃请安,在侧门候着呢。”立春自去了绮年的庄子上,这还是头一次回来,绮年连忙叫他进来。立春穿着庄子上人的褐衣,进来给绮年行了礼,便道:“今年开春,那些玫瑰花苗子都栽上了,师傅们指点着,人人也都还勤快。到这时
候花苗子多半都活了,还长高了好些,师傅们说明年必然开花的。这件事总算办出了点样子,所以才敢来见世子妃。”
绮年笑着点了点头:“很好,知道你办事妥贴,我是放心的。”
立春赶紧站起来,低着头道:“世子妃这样说,小人真是愧悔无地了。若不是世子妃宽宏大量,哪有小的立足之地。”
绮年摆手道:“从前的事就不必说了。今日既回来了,不必巴巴的再赶回去,就在府里过一夜再走罢。”也好跟小满说说话,瞧小满刚才进来时眉梢眼角掩不住的欢喜就知道是八—九不离十的事。立春应了一声,又道:“方才在门口遇见立夏,说是回来替世子拿衣服的,叫小人捎句话给世子妃身边的如鹂姑娘,说是‘并没有嫌姑娘慢,只是觉得大日头底下来回的辛苦,这些跑腿的事叫婆子们做就是了
,婆子们腿长,还快些’。小的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原话儿转说就是了。”这下绮年笑得更厉害了。如鹂最恨的就是她个儿小,从前在周家的时候,如莺如鹃年纪大些就不说了,如鸳只比她大半岁,个头儿就比她高出半头来。如今来了京城,个儿也不见长,如菱比她还小呢,如
今也比她高一点儿了。立夏这番解释,前头还好,后头说婆子们腿长,可是又踩了如鹂的尾巴了,倒还不如不解释。
果然如鹂气得小脸儿通红,跺着脚气呼呼出去了。绮年笑得开心,叫如鸳拿银子来打赏立春,立春坚决不接:“给世子妃当差,做好了是份内的事,不敢受世子妃的赏。”
绮年笑道:“这说的什么话。你总得给人家小满攒点聘礼吧?这么着吧,将来这两个庄子上的进益,十成里分你一成。”立春吓了一跳,赶紧推辞。绮年笑吟吟道:“你也不用辞了,我知道你从前拿的月例不少,如今到了我的庄子上,月例是差得多了。凭你的人材,拿一成利也不亏,你好生做吧。就算不为自己,将来小满嫁
了你,还不得好好养着人家吗?”
立春胀红了脸,答应也不是,推辞也不是,感激莫名只能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个头:“小的一定尽心竭力。”
绮年笑着让他出去了,这才转头问如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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