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庄子上出息的一半九十三两银子的银票。那织坊的出息我都进了货,省得带着银票乱跑。彭家说,明
年还能再多些,看样子华丝坊的生意做得不错。彭家听说了我们用的法子,觉得十分有效,也准备效仿呢。就是这回拿的货,也又便宜了一分。”绮年拿着银票真是开心,这都是私房啊私房。为了蜀锦生意她已经把一大半身家都投进去了,现在手里余钱还真不是很多呢。庄子上的出息不多,但胜在稳定,再加上今年在京城里销售蜀绣蜀锦的盈利,
她年底有五六百银子的收入,明年绸缎生意上了轨道,还会挣得更多。
“姑娘的主意自然是好的。”如鹃一边替丈夫拿热帕子擦脸,一边笑道,“之前姑娘做的那个什么……广告本,不就好用得很么。”如鹃所说的广告本,是用厚纸订起来的大本子,上头粘了剪成小块的各式锦绣样品。每位绣娘一本,若是雇主有买料子的意思,立刻就能拿出来请人看样品。这法子相当的有效,广告本一拿出来,有些本来只是随口说说的,看了料子也不由得心动;还有些手松的,本想买一匹两匹,结果看看这个也好那个也好,不由得就多买些。且这种法子,也方便如鹃和小杨合理安排送货,不必再满马车拉了各种布料
去给人看。
绮年一笑,心想这都是现代推销手段,她资质有限,只能想出这么一点半点来,惭愧啊。
小杨擦了脸,看着绮年盘账,犹豫半晌还是拿出一件斗篷来:“姑娘,这是如莺托我捎给姑娘的。”
绮年怔了一下,接了过来。这斗篷是用散碎缎子拼起来的,但拼得十分精致,配色也雅致,并不让人觉得寒酸,反觉手工精湛,可见是真用了心的。
“难得她还记得。她如今怎样?这斗篷怕也花了些银子的,你可给她红包了没有?”
小杨搓着手:“小的大胆,就借着姑娘的名头给家里的下人各自发了五百钱的年下红包。如莺因没身契,又送了这斗篷,小的就给了她二两银子。”说着,有些忐忑。
“你做的很是妥当。我虽不在成都了,家里那些人总是使过的,该给些钱才是。”
如鹃瞪丈夫一眼:“虽姑娘不说你,只你以后这些事也该先想到,早请示过姑娘才能做呢。”
绮年一笑:“你这也就强求了。有些事都是临时才想起来的,谁能那么周全呢。”如鹃自不是真心想骂丈夫,闻言低头一笑,转头替绮年收拾成都带来的东西去了。小杨松了口气,低声道:“姑娘,我听如莺的意思,似乎是想托姑娘给立年少爷说一声儿……她,她如今还只是在宅子里伺
候,并没个名份呢。”
“她——可收房了?”
小杨摇头:“我看还是梳着姑娘的发式。”转眼这都一年了,周立年还没碰过她。
如鹃忍不住道:“这种事你也对姑娘说?让姑娘替她说什么?哪有妹妹去过问哥哥的房里人的道理呢?”小杨低头挨骂。到底也是共事了七八年,如鹃说到最后,忍不住也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依着我看,她还是死了这条心好。若说做妾,姑娘赏还了她身契,她不去寻门好亲事,反倒自己要往下道里走。若说做正头娘子——立年少爷只怕还看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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