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也就算了。
“麒儿,你跟周表妹和乔表妹可是见过的,上次的事虽然是麟儿的错,他今儿没在,你做哥哥的,就替他赔个礼也罢。”
阮麒抬眼看了看对面两个小姑娘。他记得个子高的那个姓周,应该就是那天弹无虚发的女孩子。当时众人都戴着帷帽遮住了面容,今儿才看清楚模样,乔连波娇怯怯的,看他的眼神还有几分畏惧,跟平常被自己欺负的女孩子没什么大区别;倒是周绮年,长身玉立,脸上一派平淡,好像已经把那天的事情都忘记了。
阮盼觑见母亲的模样,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由得微微叹息。母亲这一次固然是狠狠反击打了苏氏的脸,可若过了火,这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优势只怕也要消耗殆尽。说起来,女人的妒嫉之心确实可以令人昏头,阮夫人明明在外进退有度,偏到了后宅里,一对上苏氏,就免不了怒火上冲,不计利害。
“母亲,今日天气甚好,我想与表妹们同去走走,也让大弟与几位表兄说说话儿,学些经济文章可好?”阮盼携了阮语的手,笑盈盈立起身来。
阮夫人也笑着点头:“正是。你们年轻姑娘,正该一道儿说话去。麒儿,你两位表兄今年秋闱都是要下场的,你也好生学着些。从前也就罢了,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不可一味嬉游,也该读几页书,学些道理学问。”把阮麒记到自己名下也有好处,至少教训起来理直气壮得多。
一群年轻人热热闹闹分成男女两队出去了。郑氏望着阮麒的背影笑了一声:“四妹这一下子多了一儿一女,可要比从前费心多了。”
“可不是。这两个若有盼儿一半懂事,我也就省心了。”阮夫人抖了抖手里的帕子,“到底是姨娘教出来的,不好好调—教着,实在上不得台面。”她听得出来郑氏这话是在刺她呢,毫不客气就还了回去,一句话反刺了吴若铮夫妻两人。
郑氏脸色一变,李氏赶紧出来打个圆场:“看盼儿这言谈举止,真是挑不出半点毛病来。不知道上回去庙里求签,结果如何?”
说起阮盼,阮夫人就高兴起来:“倒不是什么好签,庙里和尚说一生平顺是有的。想我这做娘的,也不盼着儿女真就怎样出人头地,能一生平顺就足够了。”
“一生平顺那才真是大福气。”李氏这话说得倒是真心真意,阮夫人也不由得点头:“是啊,也是得了这签,老太君才定下来今年参选的。”
郑氏目光微微闪动,放下了方才与阮夫人的争执:“这么说,今年选秀的事是一定的了?怎么我们在山东听着,今年广东那边要献俘,还有秋闱,这选秀哪里还来得及呢?”
阮夫人有几分消息灵通的得意:“要不说今年是小选呢?总在五六月间吧,赶在秋闱前头就好。说到广东献俘,其实总共也就是二十几个海盗头目,都是罪证确凿的,大约皇上见过了就直接秋后处斩,也费不了多少功夫的。说起来仗也是去年腊月里打的,就是皇上那边儿的封赏旨意,大约也都拟好了,到时候走个过场就是。”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吴知霞:“怎么听二嫂的意思,难道也要送丫头们去选秀?”
郑氏笑了一笑:“若是皇上下了旨,咱们哪能不遵呢?就是走过场也要去一趟的。”
阮夫人想起方才看见吴知霞眉目秀丽进退有度,顿生危机之感:“也是。说起来今年三位皇子都该到选妃的年纪了,正妃得不着,能得个侧妃庶妃也好。我看霞儿那年纪,倒是跟三皇子正相当呢。”
三皇子是郑贵妃所出,说起来到了五月才满十五岁,在平常人家多半还没开始说亲事。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皇子今年已经二十岁了,皇家成亲早,大皇子早两三年前就该选妃了,可是不知怎么的一拖就拖到如今。如今各家官员的女儿差不多都长起来了,三皇子如果不跟着这一拨选妃,至少三四年之内再没这么大挑的机会了。
三年前皇后不给大皇子选妃,多半是因为没有看好的人家。如今郑贵妃非要挤进来给三皇子也选妃,就是不肯错过这一轮机会。皇家之事,往往就是在听起来很平常的一件事里,也掺杂着不知多少勾心斗角。本来选秀的年龄是在十三岁至十六岁之间,可是十三岁年纪毕竟是太小了,不少人家如果女儿十三岁遇上选秀,多半是要想点办法不让女儿去的,因为去了也是吃亏。可是就因为今年有个才十五岁的三皇子,所以这些家中女儿刚满十三岁的官员,比往年都要积极一些。
阮夫人其实真是冲着三皇子去的。大皇子虽然记在皇后名下,但生母身份实在太低。二皇子呢,又不怎么出众不太得皇上欢心。只有三皇子,皇上都夸读书聪明的,又有个显赫的舅家,将来议储的时候……唯一的问题是,阮盼比三皇子略大了半年。阮夫人对自己的女儿自然是极有信心,但若是竞争者太多,那也是个麻烦。
郑氏倒是坦然一笑:“咱们是去待选的,皇上无论指给哪位皇子都是福气,难道还轮到咱们去挑三拣四不成?”
阮夫人想起郑氏有两个女儿,不觉又添一丝烦恼:“也是。说起来霞儿和雪儿都是好的,看着也都像是有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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