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下一下地挣扎着……
杜鸿:“那边的病人还没……”
没有人理会他的话。
医生依旧在哭,护士依旧温柔安慰。
病人在病床上挣扎着,渐渐没有了挣扎的力量,不再动了。
杜鸿结结巴巴:“病人……你们……”
***
医院的病房,哪怕关了门,依旧有源源不绝的吵闹声从门缝、从窗户、从各种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传进来。
吴成有点心烦气躁。
他知道这些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就在他病房外边的走廊里。
一架架移动病床停留此处,一个个病人和他们的家属呆在外头的走廊上。
臭气熏天。
吴成心不在焉地又打了两盘游戏,丢开手机,往房间的一角走去。
房间的这个角落,有一面挂在墙上,用于整理仪容的镜子。
他在镜子前照了照自己,整理头发,拉扯衣服,才刚弄到一半,镜子忽然一闪,晃了下吴成的眼睛。
但这个时候,开门声恰巧响起。
吴成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他转头一看,发现进来的是自己的护工。
他漫不经心对护工说:“……不用呆在我这里,我今天感觉很好,这里也没什么要做的,你可以直接回去了。”
他说着,按了下自己的胸腹。
伤痕来得异常,好得也异常。
上午还疼痛到甚至无法用力呼吸的地方,现在做些简单的活动,已经没有问题了,这让他渐渐有了想法。
也许镜子的效力并不持久。
而且今天早上过来找我问镜子事情的两个人,也并没有事情,可见镜子并不是什么不可破解的东西……
吴成说话之后,进了房间的护工并没有迫不及待的离开。相反,他开了口:“小同学,我照顾你很认真吧。”
吴成客气道:“麻烦你了。”
护工靠近吴成:“所以你是不是该向我意思一下?”
吴成一时错愕:“你什么意思?”
护工已经走近到吴成的三步之外,他不再掩饰,露出自己贪婪的面孔,大声说话:“我的意思是,你应该给我钱,给我很多很多的钱,没有钱谁想伺候你们啊!!!”
措不及防下,吴成被人一把抓住。
对方的手伸向他的口袋,摸索拣搜。
吴成又惊又怒:“你疯了?!”
他剧烈地挣扎起来,试图摆脱护工的控制,争斗的碰撞声开始接二连三的响起来!
和护工的争斗之中,吴成频频看向房门之外。
他期待呆在外头的病人家属、恰好巡视这里的医生护士能够听见声音,赶紧来帮他拉走疯子。
但无论他发出了多么大的声响,始终没有人碰触这一扇薄薄的病房门,只有各种各样的喧闹,像最初一样,不懈地从门缝、窗户、各种各样的地方传进来……
***
到了医院,岁闻一面帮棠兰兰办手续,一面给学校的老师打电话。
这样辗转几次,他终于联系到了棠兰兰的家人。
她的家人对此显然没有准备,电话里紧张得声音都变了,千恩万谢地感激岁闻救了自己的女儿,并求岁闻再在医院停留半个小时,等他们到了现场当面感谢和沟通。
岁闻对当面感谢并没有什么兴趣,但他能够理解对方想要当面问清楚当时情况的想法。
他答应了对方,转回时千饮身旁,看见对方正低头玩消消乐。
自从上次看舞台剧的时候安利时千饮消消乐以后,时千饮的碎片时间就从听英语变成了玩游戏,并且已经开始进化到给游戏氪金的程度了。
游戏的魅力果然是学习所不能比拟的啊。
岁闻感慨一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卑鄙,这就扼杀了一只学霸鸟……
他坐下来,正要说话,突然发现自己的两只手上黑红黑红的,一半灰尘,一半鲜血。
他到了嘴边的话顿时一变,对时千饮说:“我去洗手间洗个手,我们在这里等一下,等到棠兰兰的家人来了再走。”
时千饮没抬头:“嗯。”
岁闻于是起身,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他走进洗手间的时候,洗手间里没有什么人,镜子前的灯有点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
岁闻避开了闪烁的日光灯,在洗手池里仔仔细细地洗着手,低着头的他并没有注意到,照着自己身影的镜子轻轻闪了一下,周围的光线,也发生了一点奇妙的变化……
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地流着。
岁闻站在水池面前洗了半天手,总算把手上的痕迹大体弄干净了。
他甩甩手,关掉笼头,再往外头走去,很快穿过走廊,回到原本的位置。
但原本坐在这里打游戏的时千饮不见了。
也许是出去透个气吧。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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