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玻璃碎片的女人站在门后,以和早晨在教室前的姿态一样,僵硬着,高高扬起手,重重刺向董友军——
有风自后呼啸。
前方儿子面露恐惧。
种种异样使董友军心生警惕,仓促间向旁一闪。
吹向后脑的劲风刮过他的肩膀,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什么划过,猛然一凉,随后产生撕裂似的疼痛!
董友军踉跄两步,跌倒在地,视线偏转,看见身后的女人。
同时间,女人追上董友军,再度扬起手来。
又一道凌厉劲风。
这一次,锐利玻璃寒光凛凛,直击董友军的眼睛。
这一次,岁闻也及时将物忌召唤出来了。
他伸入口袋的手扣住了栏杆卡牌,体内灵力一摧,附着于卡面的栏杆立刻吹出一团灰雾,凝结于女人足前,拦住女人前行的脚步,让她磕绊了下。
跌倒在地的董友军抓住这个机会,手脚并用,自地上爬起,向前两步,抱住女人的同时高高举起她捏着玻璃的手!
伤人者与被伤者正在角力,场面一时混乱。
董深先是呆住,跟着回神,他扑上去想要拉开两人,但紧密扭在一起的两人让他做了无用功,他急得团团转了一圈,突然叫道:“报警!爸爸,报警!”
董友军觉得妻子力大无穷。他气喘吁吁,断断续续说话:“报——报什么警,家务事不要找警察来!你们快走!我来安抚你妈妈。”
董深急得不行:“爸,这怎么行!”
董友军也是上火:“这怎么不行了?不要再刺激你妈了!”
急切之间,董深脱口而出:“我妈不是我妈,她和娃娃互换了身体,现在在妈妈体内的是个娃娃,我们要救回妈妈!”
混乱的室内居然有了一瞬死寂。
旋即,荒唐的话让董友军怒气冲天,一下爆发,先控制住妻子,再转脸朝儿子爆喝:
“你妈没疯,你疯了吧,给我滚出去!”
“砰”地一声,大门在几人眼前重重关上。
闭合的门如同守关的钢铁巨兽,威风凛凛伫立众人之前,隔绝内外。
董深都快哭出来了,他扑到门上用力敲门:“爸,我的亲爸,我没有胡说啊,你快开门,我有证据,我手头有娃娃,娃娃是我妈——”
回应他是来自门内干脆利落的“咔嚓”声。
董友军对儿子忍无可忍,不止关了门,还上了锁。
通过正常方式沟通董友军已经没有希望了,岁闻冷静地把董友军从门前拖起来,带到走道间:“你爸不相信我们说的。”
董深气得一脚踹向墙壁,在墙壁上留了一道脚印:“我爸教书教得脑筋都死了,他就不觉得我妈大变样了吗?”
陈兮兮说了句公道话:“实话实说,物理老师不信这些是正常的。”
董深:“但他可以不信,我妈不可以等啊!现在这该怎么办——”
岁闻:“你说到重点了。”
其余人一起看向岁闻。
董深:“什么意思?”
岁闻提醒众人:“我们的目的不是说服你爸爸,而是见到你妈妈。之所以要先和你爸爸说,只是因为他正好在家,阻止我们去看你妈妈。”
陈兮兮回过了味来:“你的意思是……”她的视线和岁闻的一碰,说出了岁闻的意图,“我们只要把董老师从屋子里调走,调虎离山,就好了,是吧?”
岁闻:“唯一的问题是怎么调走。”
陈兮兮沉思片刻,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有办法了,你们等着。”
说完,她理理头发,拨通了费羽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
当费羽的声音响在电话那头的时候,陈兮兮灿烂一笑,娇声说:“班长,又要麻烦你了。”
费羽:“……”
可怕,我现在挂了电话还来得及不?
***
学生们在的时候,嫌他们莫名其妙惹人烦。
学生们走了以后,又觉得这个屋子似乎有点空荡荡。
但无论如何,再次把妻子弄到卧室里安顿好之后,董友军还是长松了一口粗气。
他像之前一样仔细地关上卧室的门,按了按渗血疼痛的肩膀,来到客厅,刚倒了水刚刚喝上一口,室内就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嘈杂的铃声不知从何处传来,闹得人心烦意乱。
董友军放下杯子,茫然环视客厅一圈,才意识到铃声正来自自己身上,自己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急促的声音:“董老师是我,三班的费羽!”
是三班班长费羽?他没事打电话来干什么?
董友军敷衍学生:“我今天请假了,你有什么事找高老师去吧……”
费羽气喘吁吁:“不是的,董老师,刚才董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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