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辰都是同东阳侯府的家宴一起办的,每年此时一家人说些个吉利话,拿几件礼物,娘子的生辰便算过去了。”
今年由于安平郡主那边的关系,侯府的家宴都没怎么大办,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个饭,这重阳节就算过了,宁玖的生辰亦是如此。
宁玖道:“哪里那么多的讲究,今年有我阿兄陪我一起过,可比往年任何一次生辰都让人欢喜。”
“也是,今年大郎陪六娘一起,自是该欢喜。”
沉香又笑道,“不过明年娘子便要及笄了,届时必然会操办一场盛大的及笄礼,这下就再也不是并着重阳节一起过了。”
紫苏和沉雪也应承道:“是呀。”
提及及笄,宁玖脸上不见喜色,只喃喃道:“及笄礼吗?时间过得真快啊。”
言罢宁玖又道:“时辰不早了,你们几个都下去歇着吧。”
今晚有家宴,加之宁玖陪宁珏坐着下了几盘棋,这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
紫苏不放心道:“六娘子,你的头发还未干,不如让奴婢替你弄干了再歇吧。”
宁玖道:“无碍,你们也早点歇着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去窗台坐一会儿,这头发便要干了。”
宁玖坚持,几个丫鬟只好应声退下,顺手替宁玖带上了门。
宁玖到窗前,将一头秀发拢在右侧,一边用毛巾擦,一边借着夜晚的风晾干头发。
月上中天,清辉正好洒在宁玖的脸上,让她显得有种静谧的柔美。
长发如瀑,皓腕如雪,她十指成梳,在鸦羽般的秀发里穿梭着。梳了一会儿后,宁玖便不动了,她手肘抵在窗框上托着腮,静静凝视着不远处的一轮皎洁的明月。
看着这样的宁玖,薛珩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这个宁六娘平日里瞧着精怪,过个生辰却这般冷冷清清的,眼下她的表情让他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个丑陋的兔子玉坠。
他以舌头抵着下颚,心想:露出这般模样,是生怕人不知道你可怜么?
薛珩想着因自己的过失才让她中蛊,心中有些愧疚,索性便趁着今晚她生辰还未过去,应她一个条件,如此也算是抚平了自己心中的愧疚。
思及此,薛珩正了正自己的面具,抚平衣上的褶皱,吞下一枚可以压低声音的药丸后,身形一闪,便朝宁玖的窗前掠去。
宁玖正盯着皎皎明月,思考着接下来的局该如何来布,便听到耳畔忽然响起一阵衣袍掠空的声响。
她眉眼一厉,神色戒备十足,右手也抚上了左手的那个手环。
直到一声熟悉的,有些低沉的男声传来,“莫慌,是我。”
宁玖面色微讶,看在站在自己窗前,一身玄衣红纹,面带银色面具的人不由得道:“夜探女子闺阁非君子所为。上次薛都尉为净明庵之事而来,乃是事出有因,今夜你又来我这琼华院,却又是为何?”
宁玖听到对面的男子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的面容隐在那张镂空雕花的银色面具之后,又有一半身影隐在黑暗里。
宁玖一时间有些莫不清楚对方的喜怒。
正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出声之际,却听他答:“与玄衣卫谈论君子之道,你这小娘子说话真是好有意思。外头谁人不知玄衣卫乃是圣上手里的一把刀,更有对玄衣卫恨之入骨者,称我们为皇家鹰犬,人形兵器。”
“你同我们讲君子之道?”
宁玖被他这反问的话噎住。
“你放心,我今夜前来乃是有事与你相商,并无他意。”
宁玖想到上次的遭遇,静静凝视着他,似乎在思索着对方所言的真实性。
见宁玖眸光中透露出的无声审视,薛珩低笑:“更深露重,此处不是谈话之地。”
说罢,薛珩也目光示意了一下烛光莹莹,瞧着便温暖至极的屋中。
宁玖不动。
薛珩忽然往前了几步,双手撑在窗框之上,拉近了他与宁玖的距离,而后状似无意地扫了大门一眼。
宁玖下意识退后,不动声色的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
若是她不动,他方才靠窗框那么近,呼出的温息必然会喷在她的脸上。
宁玖眉头轻皱,她看懂了他方才那一眼里蕴含的意思。
他的意思很明显,若是她不让他进去,他便自己从大门进去。
她房间的外间睡着守夜的丫鬟,今夜负责守夜的是沉香。
虽然宁玖心知,以他的本事,即便从正门入也不一定会惊动沉香,但他方才那意有所指的一眼,分明就是威胁。
宁玖瞧了一眼薛珩此刻所在的位置,不由得皱了皱眉。
此时他所在的位置极为显眼,若是丫鬟起夜,很容易便会发现他的踪迹。
思量片刻,宁玖还是决定让他进屋。
毕竟,她别无选择。
宁玖假笑,“薛都尉说的没错,更深露重,站在外面实在不妥,有何事情,不妨进屋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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