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十年，二十年……

    地下冰洞。玉春派之所以建在这里，就是因为先祖游历到这里时发现了这个冰火相济的山洞。这里有翻腾不息的熔岩，也有冰寒刺骨，已经到零下却不会结冰的寒水。门人们很少到这个地方，一方面是危险，另一方面路途也危险。这里是洞的后段。来时的路多数被冰覆盖。那可不像旅游时的冰洞，其危险程度，即使老道士这样的先天境界仍要小心翼翼。否则就会掉入那滚滚而过的寒水。一旦下去，不管多高的武功都会马上僵硬冻成冰坨。

    如果有门人进来，他们会发现冰与火的交界处静静悬着一个水晶棺材。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呢？当然，那是另一个故事。

    有这么强大的师叔祖让道观里的道士们很兴奋。虽然还有一两个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的见到她就是冷哼一声，却无人敢对她无礼。平常人可能感觉不到，越是修为高深感知的越清晰。他们那一脉学的是养生，是侠士之道。而黄小蕾这一脉是修罗道。道观的典籍上清晰的记载着一次时间，正是那次事件出现黄小蕾这一脉，也让当时的掌门领悟到不同的东西，下令这一脉隐世修行再不与红尘沾染。

    也是那时起，道观内出现两种，分为内门和外门。并不是弟子待遇上的差异，这更像是‘出家’‘不出家’的区别。道观一般只收孤儿。从小养在道观，到了岁数会被送去上学。寄宿在道观家属那里。等他们到了明辨是非能为自己做决定的年纪，他们将决定要修道还是做个普通人。当然，不是做了普通人就不能回去。只是不再有师长，不会有道号，无法参与到道观内事务中。成为像是之前寄宿的家庭那样的‘家属’。

    这里所有人都将道观当成自己的家。黄小蕾一来就打伤他们的兄弟，拆了家里的牌匾和大门。这种耻辱不知让多少人暗中咬牙。自上次黄小蕾走后，后山他们练功的地方不知多少石头变成碎块。破坏的就好像暴风过境。现在虽是一笑泯恩仇，少数人还是不服。这不是用‘大水冲了龙王庙’或者‘不知者不罪’能解释的。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黄小蕾这一脉的开山祖师就是个刽子手。

    是的，典籍上记载的事件是。黄小蕾这一脉的祖师与其师兄发生争执，失手将师兄杀死。从此有了心魔。他回到门派杀了门派中所有人，只留下他的师傅，也就是这一脉的祖师。谁都奈何不了谁。老祖宗领悟，善于恶都是道。就像他心怀慈念心胸坦荡心中无障碍所以能晋级先天境界。而黄小蕾这一脉的祖师心怀恨意。以滔天的恶念突破先天境界。他不敢说自己是对的，也不敢说黄小蕾的祖师是错的。因为他以为是正确的做法毁了黄小蕾祖师的人生，间接害死了道观中的所有人。

    黄小蕾祖师的做法也不都是错的，他突破道德界限杀了所有师兄弟，有无辜的也有罪大恶极的。老祖宗问他那些无辜之人何其无辜。黄小蕾祖师说：大师兄源城问他如果报仇杀那些恶人不就够了，为何要杀与这事无关，甚至对他好的人。他回答‘那些人的不作为就是罪’。大师兄问‘为什么他们要帮你？’。而他的回答是‘为什么我不能杀他们’。

    原文比这个长的多，也更加复杂，但去除那些复杂的情感，直至核心的就是这个意思。道观里的人对黄小蕾祖师一直以来的处境要么稍有援手。要么视而不见。他们的确没有必须帮他的理由。不帮他没有错，帮了他，他应该心存感激。正因如此。杀一个是杀，杀一群也是杀。为什么不能杀他们？正如那位突破先天的老祖宗，黄小蕾的祖师也是心胸坦荡，没有任何心魔，所以才在先天境界走的如此之稳。灭了玉春一门。

    老祖宗感悟天道。从此隐世，门徒皆不可入世。否则废去武功逐出门墙。更将大印的其中之一交给黄小蕾的师祖任他处置。也就是认可他为一派宗师的资格。

    千年前的恩恩怨怨到了如今。黄小蕾的出场方式继承了她那一派的传统，上来就是想灭他们满门的。若不是从武功上认出对方同出一脉，怕是现在道观中只剩白骨累累。黄小蕾甚至不会收拾他们的尸首。

    对于这些黄小蕾并不在意。她不想在这里常驻。示好也不是什么‘同出一脉’，而是想从老道士口中知道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修道之人一向长寿，过了先天更是有了几百年的寿命。虽然最终还是会死。却比普通人强上太多。正因如此他们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东西会非常完整，真实性也有保证。老道士给了她一封信。

    “这封信和玉佩一直放在一个盒子中。我师傅说这是门派另一脉的信物，也许有一天会有人过来将玉佩和信取走。也许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没想到在我这实现。”老道士面色看不出喜怒，一段时间不见，他的气度越发出尘。常人看着他怕是会有种下跪的冲动。黄小蕾知道这是他的心境突破了。

    拿到信，黄小蕾愣住了。信保存的非常好，除了墨稍微有些变色其它都如新的一样。而那个字迹竟是……竟是她的师傅！

    老道士看到她一闪而过的惊讶。却比她更惊讶。他刚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狐疑的问：“你认识上面的文字？”

    黄小蕾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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