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我可是有两个哥哥哟。”她挑衅着道,“你说,祭司大人会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呢?”
“也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小波会变成什么样子,”皮皮的手心全是汗,愤怒令她满脸通红,“但我至少可以阻止你继续害它!”
她闭上一只眼,毫不犹豫地拉动扳机——
正在这时,她的胳膊被人推了一下。
“嗖”!
冻蛇飞出,从花青旗的右脸擦过,在远处打了一道弯儿,飞回皮皮的箭囊。
与此同时,肩上一沉,被一只手按住。
那只手是贺兰觿的:“皮皮,多给她一点时间,这个秘密我们早晚都会知道。”
“我不信!”她气得大吼一声,另一只肩膀也被祭司大人按住了。
“就算你想要她死,也得先把秘密说出来再死。相信我——”他的声音里有一种令人镇定的力量,“我有办法,只是现在不方便而已。”
这话祭司大人也说过很多遍,皮皮觉得是忽悠,只得沮丧地转了个身,看见花霖负手站在贺兰觿的身后,板着脸对站在湖边的花青旗说道:“青旗,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
“不回去就送你去沉燃。”
花青旗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终于低头跟着花霖离开了。
皮皮深深地叹了口气,将短弩放回腰后,安静地看着贺兰觿:“准备好了吗,祭司大人?”
“准备好了。”
“小波呢?”
“睡了。”
她点点头,凝视着南岸尽头的几处篝火,它们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明亮。过了片刻,她忽然问道:“干嘛在离营地那么远的地方点火?不怕敌人发现?”
“故意的。”夜凉如水,他从背后抱住了她,轻轻地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狼族以为我们在很远的地方扎营,其实我们就在他们的附近。你看那边——”
他指着北岸上的几点暗淡的火光:“那就是狼族的营地。”
皮皮暗自心惊:狐狼两家果然离得很近,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的营火。
“今天晚上,狼族有可能偷袭,也有可能发动总攻。”贺兰觿道,“狼族本来就是夜间的动物。”
“是啊。”皮皮喃喃地说,“住在修鱼堡的时候,我听说狼王有一句名言——”
“嗯?”
“‘当太阳离开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害怕我们。’”
“□□裸的抄袭。”贺兰觿“呵”地一声笑了,“这话是我父亲说的,原话是‘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害怕我们’。——狐族何尝不是夜间动物。”
“我还是比较喜欢白天。”
“我也希望是白天。”
“为什么?”
“至少小波飞走了咱们还能看得见,找得着……”
“那就让我们一起祈祷吧。”皮皮一面说一面转过身,将祭司大人搂得更紧了。
“你在发抖。”贺兰觿摸了摸她的脸,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眼睛,“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输的。”
“可你身上……还有伤……”
“说到这个,你倒是可以帮我。”他忽然捉狭地笑了。
皮皮瞪了他一眼:“你又来了。”
“再不回帐篷天就要亮了。”祭司大人二话不说,拉着皮皮向营地走去。
***
当南岳的营火点亮时,狼族的人马刚刚进入冰桃谷。
连日行军令人疲惫不堪,修鱼稷命令大家先在北岸的湖边扎营。派出的探子回来说,湖水涨了,淹没了一部分路面,但马车通过没有问题。修鱼稷本想在山上安营,高处总比低处安全,无奈冬棠岭的东坡虽缓,上面满是大树,里面没有路,马车无法通过。
病人和重要的物资全在马车上,他不可能把病人丢下。
五辆马车里躺着十五个病人,其中九人是从六营的火堆里救出来的,除了本身患有僵尸症外,身上还有严重的烧伤,基本上是奄奄一息。修鱼稷本来从火堆里救出了十九个,由于伤势过重,在路上陆续死掉了一半。另外六个是新发现的疑似患者,其中两个头上已经长出菌株,被单独关在马车里隔离了起来。
野外行军,卫生环境十分恶劣,这对于狼族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对于唐晚荻几乎是致命的。
由于无法得到妥善的处理,她身上的烧伤开始大面积地化脓、发炎、溃烂,接着又开始发烧、呕吐。吃药之后,略有好转,可以下地走路了,她立即穿上隔离服,独自承担起给病人打针、喂药的工作。
她认为自己感染了。有可能在火烧六营之前就感染了,又或者因为伤势严重免疫力下降,在行军的过程中感染的,总之拒绝与修鱼稷共寝共食。
可是,修鱼稷根本不信,觉得她的症状都是烧伤引起的,让她不要胡乱起疑。唐晚荻也懒得争辩,一笑付之。
渐渐地,她越来越虚弱,吃不下东西,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每天晚上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