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们只是不大明白花青旗的动机。”沈双成说,“她什么要骗皮皮吃下玄鸟蛋?她跟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贺兰觿一脸茫然,皱眉思索:“我父亲的确有一对玄鸟,曾经把它们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我的母亲。我母亲非常喜欢,在她去世之前,这对玄鸟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所以你以前也见过玄鸟?”皮皮问道。
贺兰觿点点头:“我母亲去世后,玄鸟又回到了父亲的身边,他经常带着它们出去狩猎。”
“狩猎?”皮皮心中一动,“你是指——猎肝?”
贺兰觿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快:“不错。这对鸟儿对某种肝脏特别敏感,很远都能闻到它的气味。”
皮皮“哦”了一声,顿时明白了:“所以当年……”
“是的。当年就是玄鸟首先找到了慧颜。所以何采骏说,我父亲曾用我母亲的肝脏喂食玄鸟,或许就是一种特殊的训练方式。让鸟儿们熟悉肝脏的气味。”
“这么说,你妈妈也是八字纯阳?”
“对。”
“那你以前有没有得罪过花青旗?”皮皮问道,“比如她曾经深深地暗恋过你,因爱生恨……”
“绝对没有。”贺兰觿果断摇头,“花青旗的确帮我治过病,但我和她之间只是病人与医生的关系。她外婆是我姑妈,外公是我父亲特别信任的将军,她母亲在族里很受尊敬,所以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害你,或者说,害我。”他顿了一下,又说,“实在要找出一个理由而且与我相关的话,就只有一件事——”
“哦?”皮皮与沈双成同时竖起了耳朵。
“仅仅因为治疗失败就被我父亲打入沉燃几百年,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恨我吧。”
“不对吧,冤有头债有主,关她进沉燃又不是你的主意。”
“她出来的时候,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把老子的帐记在儿子身上也很正常。”
皮皮瞪大眼睛:“所以你也同意我们的看法,花青旗从沉燃出来,就是为了向你报复?”
“这么做也太短视了吧?”沈双成突然说,“明知道你们早晚都会相聚,谎言迟早都会拆穿,除非她今后不想在狐族里混了。”
“要证实这件事,我们首先需要知道,皮皮吃下这颗玄鸟蛋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贺兰觿说。
皮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圈红了:“有什么后果已经不重要了,魅珠都没了,我们的孩子多半是活不成了。”
贺兰觿忽然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你们在这坐一下,我出去找个人。”
两分钟之后他又进来了,身后跟着一名女子,二十出头、低眉敛目,很温顺的样子。
“这是谢清,昆凌族的医生。我请她过来帮你把个脉。”
把脉?传统中医?皮皮将信将疑地伸出右手,谢清将三指搭在她的腕间,凝视屏息,先静止了一分钟,又左右移动了数次。然后说:“夫人,我能摸了一下你的小腹吗?”
皮皮背过身去,抬起上衣,谢清将手心贴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抚摸了片刻后将手收回。
“怎么样?”贺兰觿问道。
“除了心速过快之外,胎儿看上去很有活力,似乎没有受到魅珠丢失的影响。”谢清说。
三人同时怔住。皮皮禁不住喜形于色:“真的?我的孩子还是好好的?一切正常?”
谢清看着他们,想了想,欲言又止。
皮皮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感觉……嗯……里面的胎儿……不是狐族也不是人类……”
“那是什么?”皮皮颤声问道。
“……一只鸟。”
皮皮的脑袋已经不转了,一头冷汗地看着贺兰觿。
“你确定?”贺兰觿面色凝重。
“确定,它长得很快,已经成形了。”
“也就是说,它很快就会被生出来?”沈双成一脸好奇。
“那要看它是哪种鸟了,麻雀、老鹰还是信天翁?”
皮皮与贺兰快要窘哭了。
“麻雀的话……要两个礼拜,老鹰,三十天,信天翁,两个月。”谢清一本正经地说。
“是直接生出来?”沈双成又问,“还是先下蛋?”
“鸟类与哺乳动物的一个重要区别就是,鸟类是卵生的,哺乳动物是胎生的。”
“可是我还有贺兰都是哺乳动物呀,就算吞了一个鸟蛋,最多也是生出一个混血吧?”
“我无法确定夫人您最后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一种什么样子,卵生还是胎生。”谢清安静地说道,“玄鸟不是普通鸟类,它是东海的灵物,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只能说目前为止它是一只鸟。最后会变成什么,怎样生出来,我也不知道……”
***
谢清与沈双成离开后,皮皮发现祭司大人也不淡定了,在她面前不安地走来走去,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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