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堵死了。”
“二舅舅说了什么话?”晚情脱口问道。
李蕴涵说:“你样样都是好的,可惜,谁要你偏投错了胎,这能怨谁去?”想着当时的情节,他语气越发苦涩,“二舅舅到底没真能狠得下心斩杀二表弟,却撸了二表弟的差事,把二表弟送到太原去,贬为最普通的士卒,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二表弟说,男子汉大丈夫,只要有真本事,还怕被埋没,是金子不管到了哪都会发光。只知道成日里垫记着父亲手头那一亩三分田,羞也不羞?你若真是个出息的,就好生在那边呆着,将来成了家立了业,再来见我。当时,二表弟并不服,仍是倔着脖子说了好多嫡庶不公的话,二舅舅冷笑一声,一脚把他踹了三尺远,说,你不是有能力吗?有能力的人还会计较家里头陈谷子烂芝麻的事?真有本事,靠自己的本事去挣呀?”
晚情说,“二舅舅这话,倒也是个理。”
李蕴涵点点头,“接下来,二舅舅的心腹副将陈将军也开口说了句话,说二舅舅还是方家的嫡子呢,可因为上头还有个嫡长兄,便生生让嫡长兄分去方家大半家产。二舅舅身为嫡子都毫无怨言,没道理你一个庶子还能挑战家族规矩。”
晚情说:“你那二表弟,估计不会心服的。”有些人一旦钻进了牛角尖,是永远不会钻出来的。
李蕴涵长长一叹,“还真被你说中了。”
晚情来了好奇心,又问:“后来呢?”
李蕴涵目光闪了闪,“后来,二表弟被贬到江西去,临走时,还拉着我诉苦,说了庶长子的种种不公。”
晚情沉默了会,问:“那夫君是如何回答呢?”
“我说,二舅母可有苛刻过你?少你的吃,还是少你的穿?可有像其他嫡母那样,对你佛口毒心?从小到大,你的吃穿用度,与三表弟他们可有差别?二舅舅对你和三表弟他们可有分过嫡庶?二表弟沉默了会,说不曾,但很快又说,同样是父亲的儿子,为何三弟就可以承袭柱国将军?然后我又问他,你们虽是同个父亲,但并非同母。二表弟又冷笑说,名义上,我自然是她的儿子,她敢对我不好?我反问他,可二舅母到底不是你的生母,你也并非她的亲生儿子,她为什么要对你好?二表弟说,她若是要名声,自然要对我好,否则,我在父亲面前告她一状,就够她受了。”
晚情连连扔头,“好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李蕴涵叹息道:“可不是,于是我就反问他,你知道为何二舅舅要手把手教你练书习武?二表弟说,那是因为是二舅舅疼他,承认他的能力。我摇头,说我从小就被父王带在身边,由父王亲自教授武艺,学习弓马骑射。这里头自然有父亲对儿子的一片拳拳父爱,可也是因为对庶长子的另一种补偿与防范。”
听到这里,晚情已经知道丈夫要说什么,双眼柔柔地看着他。
李蕴涵受此鼓舞,继续说道:“父王一直对我很好,但凡他会的,他都手把手教我,但凡他不会的,都是请了名师指点。父王之所以这般待我,一半是出自于父亲对儿子的疼爱,另一半,也因为我是庶长子。王府爵位自然是二弟的,我无缘爵位,自然要另谋出路。等我有了好的出路,自然就不会惦记二弟的爵位了。二表弟听了后,半晌无言。”
晚情把头轻轻偎在丈夫肩上,轻声道:“其实,身在大家族中的庶子,不争,才是最大的生存资本。二表弟,但愿他能想通。”
李蕴涵内心一震,欣喜地望着她。
晚情一脸不解,“干嘛这样看我?”
李蕴涵深深地望着她,“这话,父王也曾与我说过。二舅舅也曾这样教训过二表弟。”想着少年时代,父王及二舅舅对他的栽陪以及隐隐的防备,李蕴涵说不出的感慨与复杂,还有更多的委屈。
晚情轻轻抚摸他眉宇间的皱褶,说:“二表弟想不通,自然要吃更多的苦头。不知夫君是什么时候想通的?”
李蕴涵苦笑,“为什么会这么问?”
晚情俏皮一笑,“我的夫君,也是有能力有魄力的。若是投生在正经太太肚子里头,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偏偏,没能投好胎,只能眼睁睁得看着爵位旁落他人。心里应该也很不好受吧?只是夫君能克制自己,我说的对吧,夫君?”
李蕴涵苦笑,“还真让你说中了。有段时日,确实心里很憋闷,可想着母妃对我那么好,二弟也是拿我当亲兄长的,我若是那么做,怎能对得住母妃的养育之恩?于是这才顺着父王的意,去了二舅舅身边。”
晚情接过话来,“二舅舅家的二表弟的行为深深触动了夫君,所以夫君这才真正想通了,也站正了自己的位置,是也不是?”
李蕴涵哈哈一笑,紧紧搂着她,想要把她身止嵌进身子里似的,“也就在那时,我才明白父王母妃的苦心。”
晚情深以为然,也替丈夫感到庆幸。对于嫡母来说,庶长子本来就是个危险的存在,真要一劳永逸,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暗地里整死更好。
所幸婆母是心善的,并没有那么做,反而花了更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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