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嚷嚷道:“这局不算,再来,再来。”
李骁哈哈大笑,“娘子,你已连输三局了。真要继续吗?”
如情皱了皱精巧的鼻子,说:“那是当然,这一局,我肯定赢。”夫妻俩下模起来,哪还知身边事。而船的另一边,两名船工下了水,三五下便救起了那名落难女子。果真如如情所猜,是某乐坊的伶人,卖艺不卖身,被某家公子逼迫,无耐之下只得跳河以证清白。
喜庆对于这些伶人虽同情,但也没过多表示,只是让人给她换了衣裳,再派人把她送回岸上。偏偏,有人朝着这边喊话,声音极其嚣张,“吠,你们是哪座府上的?快把天香交出来,否则休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叫天香的落水女子身子一缩,无助的目光瞅着这群人的头头,喜庆。
喜庆望了那边一眼,眉毛都不皱一下地道;“需要帮忙吗?姑娘。”
天香小声地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此人是齐州城有名的小霸王,是北平侯的公子。”
北平侯属于二级勋贵,在山东地界也算是赫赫威名,也难怪敢当众逼良为娼。不过北平侯与靖王府也只是泛泛之交,喜庆正犹豫着要不要管这闲事,外头的叫声便不堪入耳了,“……你们哪座府的?识相的赶紧把天香交出来,否则,休怪小爷无情了,拆了你们的老窝,把你们打入大狱。”
“尔等贱民,可知小爷是何方人物?说出来吓死你们,本公子乃北平侯世子,识相的,赶紧把人交出来,再给本世子磕上几个响头,本世子心情好,可即片不咎。”
绘春气得面色铁青,义愤填膺地骂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喜庆姐姐,怎么办?”
喜庆见这人越骂越猖獗,也气得要命,但对方到底是侯府世子,不敢作主,只有回禀李骁。哪知,才走了没两步,对方船只已朝这边驶了来,并且公然撞了下来,船上的人毫无防备之下,吓得连连尖叫,不大的画舫上立及乒坛作响,如情也一个仰倒,摔倒在地上,李骁下盘够稳,及时稳住了自己,连忙把如情抱在怀里,大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太监小柱子跌跌撞撞进来,“王,王爷,是北平侯公子,他们的船撞到咱们的船尾。”
李骁气得火冒三太,狰狞地吼道:“北平侯,好大的胆子,本王的船也敢撞。船上的人都死了吗?还不快去把那犯事者给本王抓来。”
小柱子巴不得把那嚣张的北平侯世子给抓来痛打一顿出气,连忙出了厢房,一边从怀里放出了求救烟火,一边吩咐船上的铁卫,亮出家伙,杀向北平侯的船。
北平侯世子在亮了家底,又撞上对方的船后,对方不赶紧求饶,反而抄家伙杀上船来,不由气得鼻子都歪了,一边指挥爪牙迎战,一边跳跳叫嚣着,要把这些贱民统统抓起来关进大牢里。
船上的李骁越听越怒,气得目眦欲裂,他是天之骄子,一向是他跋扈惯了的,想不到还有人比他还扈扈,不由大怒,“何方鼠辈,胆敢在本王跟前无礼。北平侯果真好家教。”隔着不到三丈宽的湖面,李骁戳指一身雪白长袍、白色靴子、白色扇子一身雪白的北平侯世子厉声喝道。
两艘船上打闹声渐炽,湖面上又有风,那北平侯世子并未听清楚李骁前边的话,只隐约听到“北平侯果真好家教”,不由大动肝火,北平侯乃二等爵位,仅次于国公,再来山东地界,除了王府外,就属北平侯一家独大,以至于养成了北平侯世子“齐州城地界除了王府就属我家最大”的想法。见对面船上的人不但不交还他的人,反而还动起刀子来,不由大怒,连连说“反了,反了,大胆刁民,敢以下犯下,攻击当朝勋,你们有几个脑袋?”又见已方家丁护卫被对方杀的杀,砍的砍,更是气得跳脚,指着李骁大吼:“我可是堂堂北平侯世子……”吼到一半,便被王府的铁卫给按倒在地,并且扭绑了起来,像捉小鸡一样带到李骁跟前。
如情在没有防备之下,惯性作用下后仰在地,后脑勺着实摔痛了,虽然没有起包,但这时候也撞得晕晕沉沉的,李骁怕她有任何闪失,也不理会被狼狈缚着手脚仍然破口大骂的北平侯世子,抱着如情下了画舫,上了早已候在岸边的马车,急奔回王府。
其实如情撞得并不严重,疼痛了一会儿,晕了一会儿,便又恢复如常,但见李骁一脸的紧张,对自己嘘寒问暖,细心呵护的温柔劲儿,又忍不住沉醉其中,柔弱无依地偎在李骁怀里,装着被摔得很严重的模样。
不能怪她装病骗人,实在是有多久没有被关心过了,半年,还是一年?上回她生老二时,非常顺利,前后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给解决掉,先前也一直以强壮的身体示人,以至于男人总觉她身子很好,不需要担心来着,这近来年都很少再对她嘘寒问暖了。
虽然王府的太医及时赶了来诊治,但这个时代没有脑部CT,也没有听诊哭之类的先进仪器,太医哪里敢说什么话,只能战战兢兢地开了些温和保守的补品类的药方。说了些冠冕堂皇的官方话,李骁半信将疑,见如情蹙着眉,有气无力的模样,仍是担心着,轻声问:“怎么样了?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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