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王府的亲戚,若是传出她不敬长辈,对她的名声也是有损毁的。这该死的古代,从来都是把孝道和敬老看着比天还要大的事儿。王熙凤如此势利鼻孔朝天的人物,在刘姥姥上门打秋风虽心里不爽却也不敢明着给脸子瞧,至少表面功夫就得做好。
原夫人见如情不吱声,以为她性子怯懦,心下得意,又继续嚷嚷道:“这天下大道,离不开孝道二字。我闺女嫁到靖王府一恍也有近十载了吧,虽说只是做侧室,可总归不是卖身王府为奴吧,我想见自己的闺女,到底有何不妥了?我说侄媳妇,你也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使,我闺女好歹也是我原家的嫡出姑娘,如今都混成什么样了?连个破落户出身的庶女都不如了。”
如情沉下脸来,身后的沉香也是绞紧了手帕,对原夫人怒目而视,如情是庶出的身份天下皆知,但因顾忌着靖王府的威势,谁还敢当着面出声讽刺?就算权倾后宫的路淑妃也不敢如此明张目胆。偏偏一个真正的破落户却这般狂妄无礼。
太妃心下不豫,正待出声,胡姥姥已索先开了口,“我说侄媳妇,你这张嘴呀,怎么还是这么讨厌?骁儿媳妇虽说只是庶出身份,可早已记在嫡母名下,那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了。我虽大字不识几个,总也知道英雄不问出声,我朝开国皇帝还是泥腿子出身呢?那些开国元勋,哪一个又是名门子弟了?真要论什么出身,我觉得呀,爹好娘好不如命好。茗香是嫡女又如何,她命不好,摊着个不知眉高眼低的母亲,这辈子也没指望了。”
原夫人涨红了脸,冲胡姥姥怒目而视,到底要顾忌场合,不敢与胡姥姥顶嘴,只得忿忿地道:“姑姑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姑姑的亲生女儿也如我这般过着活死人的日子,肯定不会这般大言不惭了。”
胡姥姥道:“王府什么地方,缺了她吃少了她穿?还活死人咧,我看你呀,就是永远不知满足。”
原夫人气得双脸通红,又嚷嚷道:“茗香已经为着无须有的罪名被禁足了整整一年,一年哪……也只有那种冷血无情心思歹毒之人才会干这种缺德事,自己善妒霸占着男人不放还排除导已,我女儿好命苦哦,摊上了这种无良的婆家,这可是在生生剜我的肉呀……”
如情冷眼旁观,不置一辞。
太妃也皱起了眉头,一脸厌恶,“茗香为了一已私欲,居然数次加害盟哥儿,置盟哥儿死活于不顾,而我仍是顾忌着亲戚情份,没有从重处罚她,只不过是禁足在涵香院,仍是好吃好喝供着,怎么就成心狠手辣心思歹毒了?既然表嫂觉得王府虐待了你闺女,那敢情好,干脆趁着今日把你闺女领回去吧。”
原夫人陡然哑住,见太妃动了真怒,而在场诸人却没有人肯帮她,哪下得了台,恼羞成怒地使起泼来,“我知道,你们都攀了高枝,所以腰板子硬了。可我却越发不如前了,你们一个个都瞧不起我了,都把我往死里欺负往死里逼……老天爷呀,你怎么这么不开眼,让我遇上这种狠心的人家,不但嫌贫爱富,还把我的闺女活生生骗了去却不好好相待,咱们想见一面都是不成,老天爷……”
“表婶说对了,咱家确是嫌贫爱富的。”李骁冷冷的声音响在门口,原夫人如被掐了喉咙般,陡然失声。
李骁提了蜀绣密纹锦袍跨了进来,闲闲地道:“表婶和原侧妃母女连着心,着实让我感动。原侧妃就在外头,表婶要见就见过痛快吧。”
原夫人目光闪烁着,李骁神色已不耐,“大过年的就哭丧着一张脸,成何体统?”
“大侄子,我……我,大侄子可是厌恶了咱们茗香?居然也忍心把她关到屋子里长年不得出来……”
李骁冷冷道:“表婶以为我们王府是什么地方?盟哥儿又是什么身份?岂容区区一个妾室胡乱加害?本王没有要她的命已算仁慈,仍是锦衣玉食供着也不过是瞧在亲戚情份上。表婶休要得寸进尺。”他一屁股坐到如情身边,声音冰冷,“当年柳侧妃什么下场表婶可还有印像?”
原夫人瑟缩了身子,不敢再吱声。
如情暗自称奇,想不到自己的枕边人不但能箭射山贼,脚踹刁奴,连一张嘴也能让泼妇闭嘴,高,实在是高。
……
除了原夫人这个插曲外,初三这天基本上是平静且无聊地度过,初四过后一直到正月十五,如情都没有真正空闲过,不是串门子,便是宴请别人,一直拜到正月十五元宵这一天。
今年如情本来是准备回娘家一趟的,可一大清早庆安公主及清惠郡王妃登门作客。如情本来就不喜这二人,但没法子,古代的小姑子可是娇客呢,轻易怠慢不得,不然传出了闲话也不好听。
于是如情又只能耐着性子去了嘉欣苑。
庆安是来拜见老王爷的,但老王爷已厌恶了她,再来凤姨娘死后,耳边不再有人朝他灌输“咱们的女儿多聪明,多可爱,多讨人喜欢”之类的话,如今耳边听到的尽是“你这个女儿呀,可真是阴毒至极,自己的嫡亲嫂子和示出世的侄子居然也敢加害!”这种令他震怒的话。
如今,庆安向自己请安后,又开始编排如情的不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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