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为了在庶子女及姨娘面前立威,那可是活活打死了几名庶女和几名姨娘。如情这点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杨太夫人是教女无方,咎由自取。凤姨娘是被女儿连累,替女受过,又不是如情亲下令把她打死的。
如情轻叹一声,在周妈妈搀扶下起了身,语气沉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份罪孽,是该忏悔的。”
周妈妈安慰如情:“王妃就是善良。杨太夫人只是意外而已,也怪不到王妃头上。至于凤姨娘,教出个如此阴毒的女儿,她代为受过也算便宜了她。残害王府子嗣本就是重罪,庆安因有着公主封号而未问罪,也算王妃仁慈了。”
不知是何妈妈周妈妈会安慰人,还是如情自欺欺人、给自己找台阶下,总之,大半日过后,总算不再郁仰自责。
后来宫里头又传出消息,皇太后公开申饬吕太嫔与路淑妃,斥责她们胡乱干涉靖王府家务事,以至于害得靖王妃大动胎气,责令吕太嫔闭门思过三年,路淑妃罚抄戒书一百遍,以儆效尤。
紧接着,太皇太后,皇太后又赏赐了好些补品下来,并责令太医每日来靖王府看诊,不得有误。
第三日,如美又登了门来,这回一扫先前的郁积之气,走路都是两袖生风,一到来隆仙居,就蔽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像今日这般高兴过。四妹妹,真看不出来,这么娇娇弱弱的你,居然还有这种能耐。唉呀呀,要我如何感激你呢?”如美箭步来到如情跟前,也顾不得周围侍立的下人,来到如情炕上,笑得眉不见眼。
“我给你说呀,前日看着婆母被下人抬回来的时候,我可真的吓傻了,又听邱嬷嬷说婆母这辈子都只能瘫在床上,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咳咳,你不知道,我那时候有,有多……”
“三姐姐……”如情眉头轻蹙,握着如美的手,很是伤感,“杨太夫人如今成了这模样,我心里也很悲痛,不过也请三姐姐节哀。”
如美张大了嘴,呆滞地望着如情,但手心里传来的刺痛感使得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立马把上扬的脸切换成一张苦瓜脸,悲痛地道:“妹妹说得极是……当时我那个心,好是难受悲痛,婆母从来都是健健壮壮的,想不到进了宫后却成了这副模样。我心里真的好难受……”说着还有模有样地拿了帕子拭了眼角。
如情拿着袖子,挡住唇边上扬的笑意,然后姐妹二人共同伤感,共同唏嘘,总算如美身边的乳母上前劝了两句,如美这才稍稍收起哀凄神色,哀声叹气地道:“婆母陡然变成这样,我心里着实不好受。我和大嫂都心痛沉重,大嫂对婆母果真是一片孝心,陡然见着婆母的那一刹那,当场就晕厥过去了。好不容易醒了来就质问陪婆母进宫那些人……最后大嫂发了狠,以没有照料好婆母的罪名,把婆母身边的人全捋了个干净。”
说到这里,如美撞了如情一把,神秘兮兮地道:“听说你就凭这张三寸不烂之舌就把这对母女骂得体无完肤,厉害呀你,真看不出来。”
如情苦笑道:“没法子,人家都逼上门了,我若是不还击回去,真让她进了门,我才惨呢。”
如美点头,“你说的倒也是事实。只是邱嬷嬷对你很有怨言,都把你说成披着羊皮的母夜叉了。而我那婆母就成了待宰无辜的糕羊。”
如情冷笑一声:“我若是母夜叉,也是最温柔最美丽最优雅的母夜叉。而她则是最恶心最无耻的糕羊。”
如美哈哈一笑,“对对,最温柔的母夜叉,她是最无耻的糕羊,哈哈,若是传进……婆母耳朵里,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如情静了一会,忽然问道:“你大嫂她,如今对我应该有怨言了吧。”
如美摇头,嗤笑一声:“我那个大嫂,和咱家里的那位大嫂一个样,都是滑不溜湫的,再是明白不过的,这件事分明就是婆母的不是,如何还怪罪到你身上?不过表面是心痛伤心婆母,哭的好不难过,但我想她也不过是假哭罢了。”当时婆母被抬回来时,如美也哭了好一阵子呢,后来经不住气氛的感染,还真滴了几滴眼泪。
如情轻斥:“胡说,我怎么听说你那大嫂子在会见前去探望杨太夫人的客人时,眼睛都红红的。”外人都在盛传,杨大夫人果真孝顺呀,杨太夫人不枉这一生了。
如美滞了滞,忽然抓抓头皮,“对呀,我明明瞧着她连颗眼泪都没有掉过,只在那儿鬼哭狠嚎的,我乳母瞧得仔细,她分明是蘸了啐液往脸上抹,如何是真哭?”真哭真伤心的话,到了第二日确实会双眼浮肿,可是,在假哭的情况下,居然也有这种症状,如美也觉得这个大嫂简直神奇了。
如情也无比佩服地道:“是呀,还真够厉害的。”一旁的沉香有些鄙夷无耐地望着自家王妃,真要论演技论哭功,自家王妃在几年前就已练得炉火纯青。如今居然还在这儿装象。那杨大夫人虽演技不错,但真要与王妃比起来,肯定还技输一筹。
如美的乳母王嬷嬷连忙笑道:“唉呀,王妃,夫人,您们年纪轻,肯定不知道这哭里头的名堂,只要往绣帕上抹上生姜水,甚至更厉害的辣椒水,保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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