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今日说的话已够多了,哀家不想再听你到你的声音,给哀家滚到一边去。”
纵然不忿,但到底顾忌着眼前老妇人的威仪,庆安公主忿忿退到一边。而这时候,杨太夫人幽幽转醒,也刚好听到太皇太后的话,心下一惨,今日之事,她和女儿的颜面丢尽了不说,说不定还会连累杨家,若不是强撑着一线希望,她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杨启宁发现母亲醒了,又哭又叫地道:“娘,您总算醒了,您怎么这么傻?为何要这么苦苦相逼女儿呀?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娘呀?”
杨太夫人原本稍稍平复的心又被女儿这么一句话给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道,扬起一只手,冲着她凌乱的脸一巴掌掴了过去,“你个下作没脸的东西,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逼迫我。”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不应该如此宠她的,更不应该事事迁就她。她对她的宠爱和一回又一回的迁就,完全是害了她呀,也害了杨家数代经营的名声,她愧对丈夫,愧对杨家列祖列宗呀。
杨启宁被打得眼冒金星,又见无人再帮她说话,不由发了急,索性使起泼赖来,“娘你糊涂了,我可是你亲生女儿呀,你怎么动不动就打我,难道您真的不顾我的死活了?”
杨太夫人闭眼,心下越发惨淡,又气又急,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倒是一旁的嬷嬷连忙扶起她,见杨启宁还在使泼耍赖,不由急道:“我的姑奶奶,你没瞧到太夫人已被你气成这样了?你就消消停吧,我的姑奶奶。”
杨启宁停了下来,果真见杨太夫人双唇发灰,脸如淡金,静了好一会儿,喃喃自语道:“娘,您怎么成这副模样了?娘,您千万别吓我呀,是女儿知错了,女儿不该惹您生气的。娘,女儿知错了。”
杨太夫人总算顺了口气,艰涩道:“你,给我滚回去,我,我要请族老来,让家法侍候。”她对这个女儿是真的失望了,若是族老出面,有她在,这个女儿沉塘倒不至于,但这辈子算是完了,不是一辈子关进宗祠里,便是一辈子做姑子,让人永远看管起来,不再有第二条出路了。
杨启宁陡地大叫,“我已经知错了呀,娘为何还要罚我?”
杨太夫人悲忿恨声道:“你做出这种没脸的事来,连累你父兄至深,你还有脸说这些?”
杨启宁后退两步,叫道:“原来娘心目中只有两个哥哥,从未有过我的影子,如今,娘你现在仍是想着哥哥们的颜面,却丝毫不顾女儿的死活,娘,你好狠的心。”她很小的时候一直让乳母养着,很少有见到母亲的机会,从有记忆的时候起,母亲就很少关心她,为了两个哥哥,惮精竭虑,哥哥们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甚至摔了点皮肉伤,都要紧张个半天,请太医盘问下人,审问护卫,问责周围奴仆。而她发高烧,从床上跌落下来,或为了引起娘的注意,故意从假山上摔下来,差点骨折,也只不过引来了娘三五次的探望,娘从来都把那个急匆匆的背影留给她,从来不把她的怀抱给她,乳母说,娘在紧张两位兄长,兄长才是娘立足杨府的根本与希望,而她,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女儿而已。乳母还说,娘之所以紧张兄长,是因为兄长是男孩子,是家族的希望,支撑杨府未来的门楣,不可有任何闪失。而她,只是女儿身而已,可有可夫的角色,就算死了,没了,对娘的地位并没有任何威胁与帮助,但兄长们就不一样了,所以,兄长们不能有任何闪失……而她……她存在就只是日后找个高门户的人家嫁了,给杨家带来利益,给兄长带来助益,如此而已。
杨太夫人双眼阵阵发黑,脑中似有轰鸣,视线也阵阵模糊,女儿及周围人的表情已看不真切,她只感觉头部一热,似乎有温热的液体在头上淌流,依稀模糊的记忆中,她似乎又瞧到有几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朝自己扑来,嘴里喊着:“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的命。”紧接着,又有几个衣衫滥缕的叫化子张牙舞爪逼近她,嘴里阴冷吐出让她胆战心惊的话:“嫂子,我们死的好惨,好惨呀,二哥和三叔他们虽然觊觎杨府的财产和爵位,可我没有呀,我们真的没有呀,你为什么连我们都不肯放过?”
眼见几双血淋淋的手就要朝自己扑来,杨太夫人陡地凄厉大叫一声,“不要……”紧接着一阵挣扎,身子直挺挺地往后头倒去,连人和椅子全往后仰去。
宫人七手八脚把杨太夫人扶起来,只见她脸色通红,似有鲜血浸入皮肤下层,扶她的嬷嬷似有见识,见这副症状,连忙悲声呼喊道:“太医,太医在哪?快召太医,太夫人这是急火攻心所致,快叫太医……”一叠声的呼喊使得声音都哑了,路淑妃连忙让人宣太医,正与如情保胎的陈太医又被拖了出来,一瞧这症状,脸色大变,连忙从医药箱里拿出刀子在杨太夫人头上划了一刀,鲜血瞬时涌了出来,陈太医抹了额上的汗水,道:“老夫人这是邪火攻心,引发脑部出血,虽然我及时用刀子放了血,暂且保住一命,但这辈子,只能瘫痪在床了。”
那嬷嬷一声悲呼,“太夫人,您怎可如此命苦?”
路淑妃也无限唏嘘,而贞吕太妃则连连叹气,“靖王妃这回罪过可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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