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也不敢把大宗的事交由如情,如情只负责小宗的几件,一是分配好府里下人们的银米及按功劳发放的赏银压岁钱。二是过年要接待好些尊贵客人,得拨一批下人出来专门接待客人。三是过年要举办隆重的祭拜仪式,还有府里上下也要办一次席筵,如情得早早把菜式列好,让采买的早些采买回来。
这些事儿看着简单,但放在上千人口的王府里,也着实难办了。
如情回到隆仙居又把所有仆妇管事的名单拿出来研究了一遍后,第二日便让人把这些管事传到隆仙居的望梅堂里,好一番布署。
因为先前内院管事洪嬷嬷被李骁给撸了差事后,管家的肥差空了出来,众人都想着如情又接手理家大权,肯定会让自己的陪嫁婆子接手,却出乎意料的对外宣布,让众人公平竞争,谁若是表现得当,谁就是下一任内宅管事。
众管事一听这话可就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了,内宅管家权利可大着呢,大至主子屋子里的丫头调配惩处,及各项采买采办,小到统计发放月银,或赏或罚都是她说了算,样样都是肥差呀,尤其还有单独的屋子,有小丫头侍候洒扫,相当于半个主子了,地位仅次于宋江家的。在内宅下人间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了。
如情话说得也极明白,“我才嫁进府里,你们的本事我也不甚清楚。你们就各自干好自己的差事,对于内宅管事有什么好的建意可私下与我说,我若觉得好,就施行,若觉得不好,不予采纳便是。若施行了效果好,那谁就是下一任管事了。”
另外,她还决定在洒扫的,采买的,浆洗的,针线房的,教引处的,库房里的,门房里的,后勤的,药房上的,厨房里的这些管事里头选出内院管家来,谁做的最好,就给任职。若是把份内做好了,就赏,若是连份内事都没做好,可就休怪她不客气了。当然,必须是公平竞争,若谁敢背地里耍阴,一经发现绝不宽宥。
当晚,如情向太妃请安时,太妃很是夸奖了她,说她做的很好。懂得奖勤罚懒,分工明确,又激励人心。
如情受到褒奖,很是高兴了一番,又拍了婆母一通马屁后,这才乐颠颠地回到隆仙居,却发现刚才还在屋子里的李骁不见了人影,便问玉蓉,“王爷呢?”
玉蓉回答:“凛王妃,刚才原侧妃差了人来通知王爷,好像大公子人又不舒服,让王爷过去瞧瞧。”
如情尽量使自己眉毛不要皱起来,问:“什么时候的事?”
玉蓉迟疑了片刻,回道:“王妃刚走没一会,原侧妃便让人叫走了王爷。”
如情心中已有数了,叫来袁福来家的问道:“听闻盟哥儿身子确是不怎么好,这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还是?”
袁福来家的恭敬回道:“回王妃,盟哥儿确是个可怜的,还在娘肚子里头便被人下了毒,这才引发了早产,大夫说盟哥儿因娘胎里受了症,所以身子比旁的孩子是要弱些。这不,这都长到快五位了,总是三天两头的病着。盟哥儿又是王爷唯一的骨血,王爷便多给了一两份心思。所幸王爷娶了王妃您,相信再过三五年,府里肯定热闹了。”
如情在心里暗叹此人还挺会安抚人的,又问:“先前是哪位大夫给盟哥儿瞧的?”
“是皇城最有名气的胡大夫。”
方府品秩不够,还不够资格在皇城买房子,所以对于皇城里的大夫并不熟悉,但能在皇城内开设医馆,想必没点医术估计是不成的。
如情又问:“这盟哥儿一般都是些什么病?”
“呃,心悸,晕倒,发烧,恶心,呕吐吧,这些年统共就这些病了。”
如情乍舌,她知道孩子先天性早产确实体质弱,但喂了母乳抵抗力应该还是比较强的呀,人家双胞胎早产儿都有本领养活,没道理提早十来天出生的婴儿会有如此多的病症。
不过如情想着知廉如善小时候也是这儿病着那儿不舒坦的,也就并不意外了。只是对袁福来家的道,“盟哥儿当真可怜,我这个嫡母总也得去探望才是。走吧,让人带路,去瞧瞧盟哥儿如何。”
如情在去涵香院的路上,便把早先前嫂子何氏打听出来的王府的各位姨娘的来路说与了她听,“这位原侧妃是太妃的远房侄女,虽已出了五服,可总归有那层关系。尤其这原侧妃还养着庶长子,并且,更让人称奇的是,每次李骁回到王府,这位庶长子总会病着,不是头痛便是发烧。想必也不是个安生的人物。你可得多加小心防范。”
想着姨娘们会有争宠伎俩,如情并不意外,盟哥儿又是男孩儿,李骁不可能不重视,随叫随到也是情有可原。而原侧妃凭借盟哥儿这张王牌给她添添堵倒也是手到擒来,若是更狠一些,拿盟哥儿当棋子对付她,那就得仔细防范了。
身为现代人,如情对盟哥儿并没多少防范之心,反正他亲娘已死翘翘了,加之年纪又小,若好好地养,也不至于养歪,但就怕被人怂勇着与她对着干,给她添堵可就麻烦了。
若原侧妃果真居心不良,盟哥儿还真不敢掉以轻心。
来到涵香院的门口,已有内侍朝里头尖声尖气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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