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长辈的赏赐,她总会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头面首饰的价值,并能准确道来出自哪里,若没有一定的家族背景,如何会说得如此精准?
太后望着如情,缓缓地笑了,“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便能猜的如此精准。那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会与我见面?”
如情摇头,“请太后恕罪,如情倒是从未想过。”她抬起头来,望着太后威严白晰的脸,很是认真地道:“当年方府的申婆婆早已失踪,并下落不明。如今,站在如情面前的,是一国太后,母仪天下,凤仪不凡。”
太后紧紧盯着如情,如情坦然而视,她该说的都说了,立场也已表明,端要她太后是如何想了,是否能放下心头魔靥。
她总不能跪地求饶吧,这也太丢穿越女的面子了。
好在,这位隆估太后也不是寻常普通人,当年曾近身侍候过如情,知道她的为人,一直谨小慎微地过日子,并心思通透,玲珑绝顶。这样聪明剔透的女孩子,应该是受人呵护的,就算她知道她埋藏心底最鲜为人知的秘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眼前的女孩儿是如此的聪明,又是如此的怜人怜爱,实在没必要因她的自私狭隘而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想到这里,太后握着如情的手,慈爱地笑着:“今日已接下皇上的圣旨了吧?”
如情见她转移了话题,小小松了口气,道:“是二哥哥接的旨。可臣女还未亲自向皇上和太后谢主隆恩。”
“有甚好谢的?昨天深夜里,靖王就闯进宫来,当时,宫里的门禁都还未开,守门的不给开门,这小子居然搬来了梯子,翻墙闯入皇宫来,也不怕被当成刺客给捉起来,一路狂奔至哀家的寝宫,跪求哀家给他赐婚。”
短短的几句话,如情却仿佛在听天书似的,待她消化完了这里头的生猛的消息后,发现太后正兴味地盯着自己,不由脸色一红,失声道:“李骁居然闯宫?他,他……”也太太胆了吧?
“太后和皇上,不治他的闯宫之罪?”皇宫门禁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到了规定时辰,所有宫门紧闭,落锁,钥匙交由司礼监的大太监带走,第二日交班时再来给开启。一旦门禁时辰到,是轻易不得开启的。就算是九五至尊的皇上也未必能让底下人买账。
而李骁,区区一个番王,如今皇上正想方设法架空各地番王的权利,那些番王早已乖觉异常,有些胆小的早早交还三卫兵符,有些目光长远的,懂得避其利害的,也是表明了态度,让出部份御赐田地,交还三卫兵符,并不再干涉地方政事。就算有野心勃勃的,也开始滔光养诲,夹着尾巴做人,哪像李骁这厮,人人都在装孙子,他居然还敢装老子,先前抢亲不提,如今居然还敢闯宫,当真是目中无人了。也不怕皇上治他个大不敬的罪,若是对他心怀怨恨,估计削爵都有可能。
太后叹口气,“如何不气?好梦正酣呢,偏这小子不顾规矩不顾尊卑闯将进来,扰了哀家清梦不说,还几乎把大门给撞破了。”
如情偷偷观察太后的反应,见她虽语气不悦,但脸上却笑盈盈的,心下奇怪,不过却也落下了心。太后瞅着她,一脸的笑意,说起了当时的经过。
这李骁闯进慈宁宫,把太后给惊醒后,也深知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于是长跪在外头冰凉的汉白玉的石阶上,皇宫里的冬季夜晚,那简直是奇冷,平常人那样呆在外头不稍一刻钟定会冻得全身发颤,而李骁却跪在外头,动也不动,只求太后作主,让他求娶方如情。
说到这里,太后长长一叹,“当时你不在场,肯定未见过当时的情形,这小子,跪地冰凉刺骨的台阶上,我让他起来也不肯,只一味的让我先答应了他再说,这孩子,平时候多乖张跋扈的一个人呀,想不到,为了一个女子,却是这般的低声下气,甚至连规矩都不顾了。”太后笑眯眯地望着如情,“先前李骁抢婚的事,哀家也有耳闻。先前还想着,想不到你这丫头果真是福泽深厚的,山穷水尽的时候,又柳暗花明。当时还想呀,若李骁娶了你做王妃,先前的江家向家不知要悔成什么样了,一想到那两个势利的女人……哀家就忍不住拍手称快。”
如情也跟着笑,忽然想着,自己被抢亲了,也没什么好光荣的,又苦下脸,喏喏地道:“可是,我却不想被他抢……太后,他,他好凶的……”
太后似是心情大好,又拉过如情的手,“李骁虽然脾气霸道了些,性子乖张了些,但从来都是有担当的。你这么温柔又可爱的姑娘,他喜欢你都来不及呢。只要你拿出平时哄人的本事,保准把他哄得找不着北了。”
如情红着脸,小声道:“太后就别取笑人家了,我,我……”她哪有什么本事呀?
太后见她羞成这样,也不好再打趣,于是又道:“听说你不肯嫁给他,这是为何?”太后是真的不解,靖王府何等的门弟,方家那样的品秩,能与靖王联姻,那可是十辈子求不来的好亲事呢,方府却接二连三给拒绝了,真的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如情不敢看太后的脸,只低着头,绞着帕子,小声道:“自我大庆朝开国之初,太祖皇帝就曾明文规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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