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廉林氏满面愧色,张氏在外头经商,他们也是知道一二的,虽然劝了几回,但收效甚微,并且张氏还时常拿银两补贴知廉,知廉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如今出这样的大事,悔恨也是莫及了。
老太君发了通脾气后,喝下如情递来的茶后,总算缓解了怒气。又与知礼道:“这事儿,可大可小。张氏铺子小,想必还没造成太大影响。唯今之计,还是先安扶了那些受害百姓,另外,知礼且去找那马大人项试试,看事情可否有转机。”
知礼点头,“孙儿正有此意。那马大人从来都是铁面无私,不过倒也执法公正。张氏虽闯下大祸,也只是贪图便宜所致,还构不上通敌叛国罪。爹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应该会从轻发落。不过……”知礼艰难地道,“张氏总归是父亲的妾室,如今闯下如此大祸,爹爹也会被安上内宅不清,治家不严等罪名,恐怕仕途已是无望……”
厅内诸人一阵心凉黯然,十年寒窗苦读,无尽的艰辛与汗水,官场虽险恶,但总归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一路平安地过来了,好不容易有今天的成就,骤糟巨变,就因小小的妾室从中作乱,累及全家,怎么想就怎么愤懑。
老太君也是追悔莫及,泪水横流,痛不欲生,“早知如此,当初就算惹得老爷不痛快,也要把张氏打发得远远的。都怨我,都要怨我。”
如情连忙安扶,“奶奶,您别再自责了,这事儿,压根儿不关您的事呀。”如情以现代人的角度看待这事,张姨娘也不过是卖了有毒食品祸害他人,目前暂时还没有弄出人命,至多就查封店铺,狠一点的大不了把张氏的财产拿去补偿。三鹿奶粉祸害中国那么多婴儿,也不过是查封了企业,董事长被判无期徒刑而已。其他人仍是吃香的,喝辣的。
至于涉及与邪教勾结的事儿,张氏也没那个胆子,目前暂且还无证据,只要马文山按律办事,相信便宜老爹不会有事的,只不过会受到斥责,丢官罚款罢了,好看的:超级邮递员。
知礼的办法是去找马文山,先承认自家的错误,并接受朝庭一切处罚。但,看在方敬澜为官清廉,在官场上素有清誉,并不知情的份上,再从轻发落。
何氏要回娘家一趟,想请祖父及父亲亲自出面项,因为马文山也是出自何家门下。
如情觉得知礼夫妇的法子要靠谱些,又补充了下,“那咱们就分工行事吧。嫂嫂回娘家请求支援,哥哥去马大人那一趟。我和母亲,则先凑些银子把受害人安抚好,这样应该还能减轻些罪行。”
李氏一声怪叫:“还要凑银子?那么多买米的人,这要多少银子呀?”
如情正色道:“母亲,只要能保住爹爹性命,减轻罪行,三位哥哥不受牵累,就算花光所有银子也是在所不惜。”见李氏仍是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又道,“张姨娘所犯下的罪行,罪证确凿,已无法抵赖,事到如今,与其拖关系走后门百般抵赖,还不如先大方认罪。大庆律法虽森严,可总也有坦白从宽这一条吧?与其让官府抄家罚款定下重罪,还不如先一步行动起来,我和奶奶母亲凑银子,大哥哥去马大人那探听虚实,顺便关照爹爹,不让他老人家在牢里受苦。”她顿了下,又轻声道,“爹爹盐运使司又是个肥差,多少人眼红着呀,与其让有心人从中作梗,还不如先一步把祸事给结了。”
其实,张姨娘这事儿,可大可小。往狠的一方面,官府给方敬澜一个“内宅不宁,管束不力”的罪名,丢官是肯定的。但只要知礼三兄弟不受牵累,这才是保住方家的根本。银子又算得什么?方敬澜丢官又算得了什么?虽然这事儿他也挺无辜挺悲催的,但张氏是他自己抬的姨娘,张氏能有今天,也是他纵出来的,也怨不得任何人。
几道赞赏的视线射向如情,老太君索先道:“晴丫头得极是有理,出了张姨娘这事,老爷的官位估计是保不住了。唯今之计,还得尽量不让知礼三兄弟受到牵连才好。”然后瞪了李氏一眼,“你也别心痛那些身外之物,好看的:锦衣缇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老爷没得性命,几个孩子全都跑不了。你自己瞧着办吧。”
老太君的意思按如情的翻译便是,老子死了,儿子要丁忧,做不成官了,女儿就嫁不成人了。再来,如美正与杨家论及婚嫁事宜,如今,出了这一摊子烂事儿,如美的婚事能否成功还得打个问号,这也难怪李氏会心急如焚了。
李氏也明白老太君的意思,心里忧忿交加,“可是,我也没多少财产了,全都给如美备嫁妆了呀?”
老太君瞪圆了眼,似是被气倒。
如情连忙道:“我那有好些首饰头面的,若全拿去当了应该能当个几百两银子的,只是我实在没多少私房银子。”她手头确实没什么私房钱的,回京后全拿去买铺子地契了。再了,要拿去补偿也是张氏首当其冲,顺便把她这些年挣的银子全拿来充公。相信也不会有人反对。
老太君轻轻搂着如情,一脸感动,“好孩子,家里再穷,也万万不能拿你的私房呀。你本就没什么体已,将来的嫁妆都还无着落就一心垫记着你老子,有你这么懂事贴心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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