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出‘名誉’这两个字!果然无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是!我是曲向南的弟子!”
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百草的眼底燃烧着将要燎原的火光,她声音高越地说:
“所以,我知道我的师父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是一个恪守跆拳道精神的人!他是一个品性高洁、正直善良的人!您不可以,也没有资格,在这里诋毁他的名誉!”
“不可以?”
听完民载翻译过来的话,金一山浓眉倒竖,他怒笑着缓缓站起,强壮的身体如同一座矮山。站在高高的台上,他睥睨着那个短发的女孩子,声如怒雷:
“好,有胆色!既然你是曲向南的徒弟,那么就是说,在跆拳道协会已经剥夺了他授徒的资格之后,他竟然还在私自授徒!果然有胆色!”
“……”
百草面容煞白。
“曲向南,被查出服用兴奋剂,是当年世锦赛记录在案的事实,我说的哪里有错?!曲向南,被世界跆拳道协会剥夺选手资格,终生禁赛,终生不得授徒,我说的哪里有错?!曲向南,用卑劣的手段,去骗取不应属于他的荣誉,是在践踏跆拳道的精神,是跆拳道界的耻辱,我说得哪里有错?!”
金一山的怒声在山谷中轰轰回荡。
“纵使有千万人在此,我金一山,也可以坦荡地再说无数次!曲向南,是跆拳道界的败类!他做的事情,是可耻的事情!”
“你——!”
握紧双拳,心内轰地一声,一片片白光炸开,仿佛有恶龙咆哮着在体内翻滚,百草彻底失去了控制!她的视线已经模糊,眼前只有师父那花白的头发、削瘦的身体和那过早衰老的面容。
她的师父她知道,她的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
……
“那是一个好人呐。”
小时候,每当曲师父削瘦的身影离开药铺之后,父亲总是会感慨地说。小小的她不明白,父亲就会一边将细细地药材碾成粉末,一边跟她讲,当年曲师父是全胜道馆跆拳道功夫最好的人,几乎全城所有的孩子们都想跟他学,曲师父从来不像别人那样,收孩子们很高的学费,常常都是免费教孩子们。
“刚才那包药,就是曲师父为他以前的一个徒弟买的。”
父亲说,当年,曲师父常常收到家里穷的孩子,他会资助那些孩子,让孩子们在道馆里吃饭,生病了帮孩子们买药。虽然现在那些孩子们不懂事,会辱骂曲师父,但是每当他们生病买不起药,曲师父还是会买了药放到孩子们的房间。
“曲师父家很有钱吗?”
小小的她帮着父亲用药杵捣药,她记得故事书里讲,大善人都是很有钱的人。
“没有,曲师父自己也很穷。唉,当年曲师父名声大的时候,很多道馆想挖他过去撑门面,给他很高的价钱,他都没有去。那时候他的师兄们,时常帮外地的道馆打点黑拳,赚点外快,喊他去,他也从来不去。”把碾好的药材放进药柜的小抽屉里,父亲叹息地说,“曲师父是个耿直的人呐,怎么可能会出那样的事情。”
小小的她仰着头,听得半懂不懂。
“小草啊,外人说曲师父的那些闲言闲语,你都不要信,”一屉屉整理着药材,父亲站在梯子上念念叨叨地说,“指责曲师父的那些人全都忘记了,当年裁判已经判曲师父得分了,是曲师父告诉裁判,他那一脚并没有踢中对手。就差这一分,曲师父失去了参加那届世锦赛的资格。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小草,看人要看心,不要只靠眼睛或者耳朵,明白吗?”
……
那年的秋天,父母遇到车祸,双双过世了。
“吃吧。”
将一只热腾腾的包子塞到小小的她手中,曲师父蹲下身子。小药铺里所有的东西都被那些不认识的人搬空了,她已经饿了好几天,狼吞虎咽地吃完那只包子,看着面前这张过早苍老两鬓斑白的面容,她低下头,没有去接他递来的第二只包子。
“明天,他们要送我去孤儿院……”
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小的她心中充满恐惧,却忍住眼泪不敢哭。
“……我……我不想去……”
……
小小的她,能听懂从屋内传来的郑渊海师父的耻笑声,从骂她是个穷光蛋,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骂曲师父既然已经声誉扫地了,居然还不肯索性到黑市比赛去赚些钱,再一直骂到曲师父食古不化,一生迂腐,当年风光的时候没有趁机帮全胜道馆赚大钱,现在出了事,却害得全胜道馆再也无法翻身……
“郑师父无法收你为徒,”从屋里出来,曲师父清矍削瘦的身影站在她的前面,“……如果你跟着我,会吃很多苦。”
“师父。”
小小的她跪在曲师父的面前。
……
…………
“是你亲眼看到我的师父服用了兴奋剂吗?!难道不可能是组委会的检验出了问题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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