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之时,李三生便已经苏醒,那一刻,他的嘴角弯起一道旁人无法揣摩的弧度,似乎已经感觉酝酿了不知多长时间,在前夜彻底爆发的风波正按照自己所设想的轨迹稳稳前行,睁开眼睛之后,李三生空洞的眼睛直视着病房的天花板,似乎在思索些什么问题,足足半个小时之后,才回过神。
转头在见已经渡过危险期但依旧陷入昏迷的青荷的时候才略微暗淡,稍显愧疚,对于自己让一个女人和自己同为猎物抛砖引玉的作法后悔,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总有人要牺牲,他早已经过了优柔寡断的年纪。在国外的三年,他慢慢的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隐藏,似颓废,无欲无求,回归淳朴,其实不然。他早在这三年的时间已经规划好了一切,什么时候走哪一步,该怎么走,他清清楚楚,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内心是什么样子,从小到大,爷爷的言传身教早就刻进了他的骨子里,越是随着年龄的增加,越明白那些曾经朦胧不懂一知半解的道理,父母的死,李家的崛起,诸葛李家之间的宿怨,刘家的以后,自己和众多女人之间的关系该怎么处理,这大半年的时间他都在布局。
他知道,三年的时间很多东西都变质了,他早就等着机会处理这些事情,就例如处理关中那些恩恩怨怨的时候,他本没必要出面,有二龙和三十怪蜀黍他们,正如赵姨和苏女王所说,也没必要整那么多的阴谋阳谋,本就是狮子搏兔君临天下,一击必杀,等候大乱,以逸待劳。他只是想宣泄他和二龙的怨气。
这次以自己为诱饵,他其实就想,谁是敌,谁是友,敌人又有多少,现在心里也已经有了数。
李三生刚有动作,一直在特护病房客厅像尊门神的小司徒救睁开了眼睛,缓缓走进了病房,直到病床前才停下脚步,李三生对着一如既往那么充满灵气的小司徒嘿嘿傻笑,像个神经病,只是他怎么笑,小司徒都低着头,委屈的不说话,像个犯错事的孩子,紧抓着裤腿。
“呦,李家的小祖宗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三哥,三哥帮你找场子”虽然胸口刺骨的疼,但李三生还是强撑这开玩笑打趣道,他还不知道这小家伙心中的小九九。
说实话,他和小司徒颇有缘分,当初回渭北李家老宅开门第一眼见到小司徒的时候,他就有感觉,这辈子和这个小男孩将会有不清不楚的故事,后来经爷爷提示知道了这小司徒的故事,更加确定,再后来,爷爷将小司徒孩托付给自己,小司徒在爷爷面前倔强的说道以后要保护自己,李三生便知道,这些早已经命中注定了。
“司徒不好,司徒对不起爷爷,司徒没有保护书着便再次红了眼睛,只有老钦则和爷爷以及三哥能让他心疼,这个世界再无别人。爷爷临终咽气的时候,站在爷爷身边的只有他一个人,他至今扔清楚的记得,更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爷爷叮嘱他,要替他照顾好三哥。他重重点头答应爷爷。如今三哥如此样子,他自然自责,觉得无法面对爷爷。
李三生伸出没有插针管的胳膊,摸着小司徒的垂背头发说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是三哥一意孤行,爷爷会理解的,三哥以后不会让爷爷和你操心的”
李三生记得平生三次见小司徒红了眼睛,都是自己受伤陷入危难的时候,第一次是在兴庆公园东门前,自己被西府侯爷的人陷入困境,九死一生。小司徒找他见他狼狈模样的时候,蓝宝石的眼睛成了红玛瑙,那是他平时第一次见小司徒真正动了杀气,要不是因为他的克制,小司徒绝对会像昨天晚上一样,大开杀戒,一个不留。
第二次是在上海,他和大丫他们去崇明岛玩,被夏侯家的人偷袭,重伤,见到小司徒的时候,小司徒再次动了杀气,红了眼睛,第三次则是昨天晚上,小司徒大开杀戒,那些人的下场他早已经猜到。
“三哥,我不想回德格了”小司徒突然说道。
李三生愣了愣,皱眉道“为什么?”
李三生知道小司徒如今在德格的地位,在整个噶举派乃至藏传佛教中的地位,所有人都等着他带领噶举重铸辉煌,李三生也希望小司徒能成为如同班禅**一样,世间的活佛,那才是真正属于小司徒的路,任何人也不能阻止,包括自己。
“我想保护三哥”小司徒回道,很真实。
李三生微怒道“三哥能保护自己,你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这些事,你必须去做,懂吗?”
小司徒点头,他明白,这是老钦则的遗愿。
只是,良久,小司徒却说道“小司徒已经好久没见三哥了”
好久,有多久,似乎在上海几个老喇嘛带走小司徒之后,小司徒就再也没有见过李三生了,已经快四年了,可见小司徒有多么想念李三生,唯一的亲人。
李三生诧异,想到这小家伙心中也有怨气,便笑道“那等三哥痊愈了,你再回去,怎么样?”
“好”小司徒再怎么长大,他在李三生面前,都是那个第一次见面时的孩子,永远长不大,也不想长大。
李三生怎能知道,小司徒不愿意离开,是因为诸葛家那个女人,她的实力,小司徒知道,完全不在自己之下,自己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