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没想到,自个儿的儿子居然也会造反,东辰月不成气候,这皇位迟早是锦儿的,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东辰锦猛地转过头,哑声说道:“我没有胡说八道,父皇真正宠爱的是东辰暮,这皇位不是给我,不是给三哥,也不是洛风的,是给东辰暮的。”
在这宫里,唯独不宠爱,才是真正的宠爱,大哥在狩猎围场死的那时候,他才明白父皇是多么可怕的人。
他一直以为父皇最不宠爱的是东辰暮,恰恰相反,暮儿打破父皇喜爱的杯子,在世王府被关了三年,可是所有人都忘记了,世王府里头,住着陈太傅,这三年里头,教了暮儿所有人都学不到的东西。
他文武双绝,暮儿在朝堂顶撞父皇,被贬到边关,跟着程将军,可所有人都不知道,暮儿在那历练七年,没有兵符,亦可调动程将军手下的百万人马。
所以,丞相跟程将军交好,父皇完全不看在眼里,因为有暮儿在。
东辰逸听了东辰锦的话,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一盘棋,当真是皇兄在下的,他们只是车马卒罢了。
“朕喜欢你,倒是没错的,你是你几个兄弟里头最聪明的一个。”东辰裕不怒反笑,声音却冷了几分,“可你根本就不是朕的儿子,这才是可惜了。”
锦儿是云王的儿子,云王当初谋反失败,为了保住孩子,严妃只能被迫嫁给他。为了拉拢锦儿的舅舅,他才娶了严妃的,这孩子那时候已在严妃肚子里,刚刚足月罢了。
“哈哈,我应该庆幸我不是你的儿子,你也不是,不是我父皇。”东辰锦只觉得心里一阵地抽痛,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事儿,可是他也不想自个儿是这个疯子的儿子。在他的记忆里,父皇高大威严,偶尔也慈祥,会和众兄弟姐妹说笑。如今,他才看透,这是怎么样一个泯灭人性的人,果然,一个帝王就该如此。无情无义才会坐得稳这江山的位子,这样的高处,他根本不屑。
东辰裕抬手一挥:“拿下!这一次谁也不许求情,求情者死!”
一行侍卫将东辰锦带了下去,众人也是惶恐不安的,实在有些难以接受,太后和皇后也不愿多待,遂离开宴会,严妃也被扶着离开。
倒是东辰裕一派淡定,淡定地吩咐:“将此处收拾了,宴会表演继续。”
话音一落,一行侍婢立刻上前收拾,整个会场乐声再次响起,可所有人都静静地坐着,不敢表露,只能东辰裕笑,他们也跟着笑,东辰裕赏,他们也跟着赏。
青衫坐在湖边的栏杆上,微风阵阵拂过脸,她一直以为这皇家再怎么可怕,也不到互相残杀的地步,如今,真是长了见识,步步为营,尔虞我诈,那种境界,更是她无法想象的。
原本是前几日她一直尽心尽力照顾的帝王,此刻,却不知道,自己做得究竟是对,还是错?
“青衫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小皇叔到处找你。”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青衫转过头看了过去,就见一人穿着白色锦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青衫顺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见东辰暮往这边走了过来,收起目光,青衫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对东辰暮,说不上多喜欢,也说不上多讨厌,倒是东辰逸还算是亲近这个侄儿。
“连话都不想与我说了吗?”东辰暮走至青衫旁边坐下,静静地看着整个花园,听着花丛里的虫鸣声,今天的事儿过后,怕是更多的人会厌恶他吧?
一直以为父皇对自己苛刻,直到今天他才明白,生在皇家最大的宠爱,便是不宠。
青衫轻轻摇头,低声回道:“你不要瞎想,只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间,我有些受不住罢了。”
“明日一早,我便要跟着程将军走了。”东辰暮猛地转过头看着青衫,小皇叔运气真好,有这么好的女子陪伴着,不求荣华富贵,但求生死相依的。
青衫抬起头,微微讶然:“为何要走?”
“那个帝位,看着很美好,可是它会吃人,我不喜欢。”东辰暮轻声回着,他没有说话的人了,母妃去了之后,宫里人都不愿意与他交好,父皇不宠爱的人,必定是无用之人。
这一段时间,也只有小皇叔和青衫,才愿意与他亲近,对于青衫,东辰暮不由自主地说了心里话。
青衫了然地点点头,嘴角扬起笑:“迩来父子争天下,不信人间有让王,你是第一个。”东辰暮这性子便是不愿意争抢的人。这么多天,从来不与谁争辩过什么,也不去埋怨过什么。
“父皇身体还好着呢,还能再活个几十年,我需要再去历练历练。成了,锦宝睡醒了,正到处找娘亲呢,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我走了。”东辰暮冲着青衫扬了扬下巴。
青衫笑着点点头,生在皇家,也只有像东辰暮这样活得坦荡之人,才会这般自由自在的,去留随意。
青衫从怀里取了一包青瓷瓶,伸手递给东辰暮:“送给你的,有用得上的时候。”
“祯儿说你给的药,都是稀罕玩意儿,那我便不客气了。”东辰暮笑着接过,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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