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降的人,常胜——所以不得不承认,狂夫子这个命令,确实是很容易让那些心思不太单纯的人,想入非非……
可以说,是在种种特定的条件的共同作用之下,才让朱巨曲解了狂夫子的命令——才让他生出了“这个命令字面之外的意思,就是要让自己顶着莫降的军队的旗号去干坏事,趁机把天选军搞臭,搞倒,搞成过街老鼠!”如此极端的判断……
朱巨本以为自己揣摩对了上边的心思,本以为自己终于做了一次不用上峰把话完全挑明,而自己就完全知道该怎么去做,彻底免除上级后顾之忧的好属下——可是到头来,残酷的现时却告诉朱巨,他“以为”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试想一下,狂夫子根本没有让他打着“天选军”的旗号干坏事的打算,根本没有让他把天选军名声搞臭的计划——因为,狂夫子自己的军队,就叫“天选军”——可朱巨偏偏就这样做了,而且搞了一路,祸害了一路……如果狂夫子忽然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创建的军队,还未出征,名声就被人搞臭了,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他该如何处置这一位“善于揣摩上意”的“贴心”下属?
试想一下,当那些被征召的天下群雄,忽然发现,自己的队伍从民心所向的义军,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臭名昭著的队伍——只因为他们改了个名字,改了个被别人搞臭的名字——而搞臭这个名字的人,就是朱巨……如果天下群雄发现,那个毁掉“天选军”的罪魁祸首,就在他们中间,甚至舔着脸站在他们身边,他们会怎样对待这一位“毁掉一锅汤的老鼠屎”一般的“天才”同僚?
那些场景的结局,朱巨都不敢想,但即使不去想,他也明白,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死,恐怕是离自己真的不会太远了!
可是,朱巨却不想死,他不想在“人生最顶峰”之时,轰然陨落……
因为对死亡的恐惧,因为对权势的留恋——所以,朱巨失态了,所以才做出了那样前后极其
矛盾,反差极大的举动——从逼问莫降,到跪下来求饶,中间所经历的,只不过是和莫降的一番对话……
慢慢的,朱巨冷静下来——他知道,为了活命,自己不能再失态下去,即便残酷的现时已经把自己逼疯了,自己也得强作镇定!
于是,朱巨磕磕绊绊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从他被莫降打败后心灰意冷,到被狂夫子征召后欣喜若狂,到如何曲解了狂夫子的命令,到他指挥军队在一路之上犯下的累累罪行,到今日莫降忽然出现……
讲着讲着,朱巨忽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他忽然跳起来,瞪着莫降问道:“莫降,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早就知道我误解了大元帅的命令,而后远远的跟在后面,却不告诉我事情真相,故意要看我出丑呢?!”
“朱兄何来此言呢?”莫降皱着眉头问。
朱巨恨恨说道:“如果不是我想的这样,那么今日白天,你从山坡上策马冲下来的时候,为何高声喊着——‘天选军主将莫降归营?!’——你这样喊,岂不是让我更加的确信,‘天选军是莫降个人的队伍’这个不存在的事实?!如果当时你不这样喊,如果你平平静静的走进来,把事实对我们讲清楚,我又何必如此的失态?!”
“朱兄真是错怪我了。”莫降‘言辞恳切’的解释道:“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因为要去执行师尊指派的一个特殊任务,所以我和我的大部队分开了,等我完成那个任务之后,便一路策马狂奔,想跟我的队伍汇合——按照我的计算,我的队伍,差不多也该行进到这个位置,所以,这才把诸位的队伍,误认为是我们新会的队伍……”
看莫降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朱巨也就信了,他无奈的点点头说道:“看来,造成今日这种后果,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
“主要是因为朱兄太倒霉了——这么多巧合凑到一块,即便是我,怕也是会判断失误的。”用这两句话,莫降算是打消了朱巨的疑虑。
便在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陈友暗忽然开口说道:“事已至此,怕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吧……”
陈友暗说这话时,语气阴冷,就像是顺着门帘的缝隙钻进帐内阴寒的夜风,而且,莫降看的清楚,在陈友暗的眼中,有桀骜不驯的目光闪动……
这厮,不会是打算破罐子破摔——要反叛师尊吧?莫降脑中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可他却不可能让陈友暗这个可能存在的危险想法变成现实,于是立刻说道:“我何时说过,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呢?”
“既然如此,你为何现在才说?”陈友暗紧接着问了一句。
“我现在才说,是因为我现在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莫降面不改色的说道。
“好了!好了!”同样对现在这个身份很是看重的汤矮虎皱着眉头打起了圆场,“咱们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不要再互相伸脚乱踹了——如果咱们之前的做法,真的惹怒了大元帅,惹怒了天下群雄的话,那么,咱们的下场一定会很惨;但是呢,如果咱们知错能该,想方设法把给天选军泼的脏水都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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