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养护,金国的铸匠们又不甚高明,因此每次开炮之后,不过she上数次,便要修补。
“倘若女真人的火器能有天朝那么犀利,恐怕这天下,再也无人可制。”望着远处的军营,金志赫长长地叹了口气。
“诸位,此去义州,九死一生,”离金志赫不远的军营中,李信站在一千五百名女真战士面前,大声吼道,“家中独子、兄弟皆亡者、家有幼子者,全部站出来!”
这一千五百名女真人,是他手下的三个牛录,晚间突袭义州的水门,虽有内应附合,但战阵之上,生死皆是呼吸之间,必须挑选死士,方能胜任。
有七百余名女真士卒站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又有百余名士卒站了出来。
李信等了一会,见没有人再出列,便说道:“此番夜袭的兄弟,城破之后,可在城中大掠三ri!”
剩下的七百名士卒顿时欢声雷动,所谓的大掠三ri,便是屠城了。
这是阿敏所定的策略,义州是他们攻打的第一个大城,自然要先立军威,屠城,便是女真人使熟了的手段。
对于屠杀朝鲜人,李信倒没什么异议,虽然朝鲜有小中华之称,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将军,我愿成为死士,以抵祭旗之责!”
等欢呼声稍微平息一点之后,从远处的旗杆下,传来一句汉话,飘入李信的耳中。
汉人?
李信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蒙古人服饰的青年男子,被捆得结结实实,披头散发,身后还站着一个手持鬼头大刀的女真汉子。
“住手,”李信抬手喝止那个正待行刑的女真人,向身后的吉楞比问道,“此乃何人,为何要选为祭旗?”
“这人是蒙古俘虏,是扎鲁特人,我军从科尔沁草原带回来的,充作军中力夫,”吉楞比回道,“昨ri夜间扎营时,他杀了一个守营士卒,试图逃走,被巡骑抓回来,今ri正好拿来祭旗。”
“扎鲁特部?”李信走到那蒙古人的身边,用汉话沉声问道,“为何会说大明官话?”
“小人名叫扎图,”那蒙古人抬起头来,用汉话回道,“家母是河北的汉人女子,被虏掠至扎鲁特,生下小人,因此会说官话,将军正是用人之时,为何要杀掉勇士?况且我与将军还曾有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李信有些纳闷,自己似乎从未见过他。
“将军攻破双合尔山军营前,”扎图说道,“在营寨北侧,打晕的那个守夜蒙古人,就是在下。”
李信这才想起来,当初自己和叶赫娜潜入达来的喀喇沁部,然后从北边突袭扎鲁特部的大营,不过是不是打晕过一个人,自己却记不起来了。
“将军,在下虽不是将军的敌手,但也孔武有力,此番将军夜袭,在下愿为死士,倘若侥幸不死,盼将军免了在下杀人的死罪,甘为将军帐下的奴仆!”
李信低下头,用汉话轻声道:“我救你xing命,不为死士,只因你有一半的汉家血统,望你谨记于心。”
看着离去的行刑刀斧手,死里逃生的扎图坐在雪地中,脑海里尽是那句“一半的汉家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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