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避过所有可疑门窗,走进巴格达南部狭窄的,不能通汽车的老城区小巷。直走到四周都是泥土墙的巷道,两人这才松了口气,才敢直起身子,进行直立行走
绕过几条街,越来越深入老城区,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两位约十二岁的小男孩正蹲在路边玩石子棋,旁边还站着一位大眼睛的,**岁的伊拉克小女孩。
安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再度贴着墙根走路,躲躲闪闪的走到孩子身边,微笑着将巧克力递过去。那下棋男孩看到巧克力,立刻脱下鞋子,从鞋底摸出一张肮脏的、臭臭的,充满汗渍的小纸条。而后他无声地指一指十字路口以北,不远处一栋民居,在安锋转眼向所指方向望去的时候,小男孩伶俐的一把夺过巧克力,牵起小妹,叫上同伴,快速沿着街道跑远。
那张脏兮兮的纸条上,用阿拉伯文写着一个名字。
安锋的巧克力包装里,还裹了两百美金——这年代,两百美金,在巴格达可以买到一个“生”的希望。
小男孩指的是不远处一栋建筑,那栋建筑屋顶,插着一杆昔日萨达姆制定的国旗——这大概是一位骄傲的伊拉克人家,他现在还留恋过去的岁月,大概,他也是旧时代的利益既得者。
令人滑稽的是:在美军占领期间,伊拉克人可以插任何时代的旗帜,而在萨达姆当政时期,敢不插萨达姆指定的旗帜,那就是一个死。
安锋冲阿盖尔使了个眼色,阿盖尔点点头,随即从身上摸出了乌兹冲锋枪,安锋则摸出了柯尔特,并平静地往柯尔特枪管上拧消音器。等安锋打出准备好的手势,阿盖尔已给自己戴上战术眼镜,这副眼镜顿时与安锋的眼镜形成蓝牙共享。
稍停,两人各自打了一个准备手势,阿盖尔大摇大摆走到那扇门边,背靠大门而立,警戒着整个街道,他的右腿微微趋前,形成一个人肉梯,安锋紧跑几步,轻轻一踩阿盖尔翘起的右腿,悄然无声地翻上了这户院墙。
伊拉克民居的土墙上喜欢安装一些碎玻璃防盗。所以安锋翻上墙后,并没有在墙头停留太久。当阿盖尔从眼镜里看到安锋已经利索的跳进院内,轻盈地攀上民居二层楼公共阳台时,他走到院门口,肩膀狠狠一顶院门,只听门锁砰的一声,锁舌快速跳出门框,大门豁然洞开。
这声撞门巨响立刻惊动了屋里的人,位于二楼的三四间房门同时打开,冲出了六七个持枪者,他们一路走一路愤怒地吼叫——这吼叫声恰好掩盖了消音器手枪发出的轻微枪声。等他们身边同伴接二连三倒地,其中一人这才发现主屋门口还蹲着一个人,这人拿着一支柯尔特手枪,射击速度很快,第一枪打腿,使大家身体失去了平衡,第二枪则直接爆头。
阿盖尔不是蠢货,他酷爱运动,他是一个天生的士兵。只是除了当士兵,他对生活中的其他事情反应迟钝,所以他才决定紧跟安锋,以便让安锋照应自己。这时,他作为掩护者撞开院门,发出大吼声吸引室内人注意。当室内人冲出后,他那庞大的身躯像猫一样倒地,在地上一个翻滚便闪到门内侧,再一个窜身,又窜到二楼公共阳台下,单手一抚二楼公共阳台,一个悬空倒立后,二楼阳台发出重重的一声钝响,阿盖尔翻上了公共平台。
迎接阿盖尔的是暴风骤雨般的扫射,从主屋门内伸出两杆自动步枪枪口,疯狂地而漫无目标的冲门外扫射着。但这时候,门外的安锋与阿盖尔已经躺倒在地上——这种单薄的土墙根本挡不住自动步枪的近距离扫射,门里射出的子弹穿过泥土后,有的弹头穿过栏杆坠落在院中,有的则掉落在阳台上,发出扑哧哧的响声。
安锋冲阿盖尔打了个手势,阿盖尔轻轻一点头,安锋立刻一个翻身,他仰面朝天,手枪举在鼻尖前,两脚连续用力,如蛆虫一般快速向前蠕动着,等到脸部移动到门边,眼睛看清屋里的动态后,安锋毫不迟疑的举枪扣动扳机。
屋里有四个人,一个人还在手持自动步枪冲着门口扫射,另一个人已经回转了身子,背对着大门,一边更换新弹夹,一边向后窗跑去,而后窗口,一位腋下夹着自动步枪的年轻人正搀着一位白发老人翻越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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