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已经苏醒了,他在努力爬,想站起来,手猛劲地……挠安锋的鞋子。安锋面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当着门外小夫妻的面,他轻声说:“我姐今早从斯德哥尔摩飞回来,飞了几万里,这会儿正睡觉,你要是继续大吵大闹,那没说的,我报警,让警察拖你出去。你要是肯轻声说话我就让你进门,怎么样,你决定吧。”
门口这对小夫妻是证人,安锋现在越是有礼有节,越显得赵磊很无赖,两个小夫妻已露出憎恶的目光,赵磊趴在地上猛喘几口气,虚弱的答应:“好。”
门外小夫妻赶紧自荐:“需要帮忙喊一声,我们在5c座。”
安锋笑着答谢了对方,他轻轻关好门,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平静地对赵磊说:“我是柔道黑带,格斗搏击……嗯,国内说‘散打’,散打九段。咱俩的交谈用拳头还是用语言,你选。”
赵磊喘了几口气,努力站起来,低声问:“芷烟呢?”
“我跟你说过,她已经睡了。”
赵磊又喘了几口气,语气平和了许多:“我找她道歉,是我冲动了。”
“你不是冲动,你是不尊重别人”,安锋淡淡的反驳:“你想说自己很辛苦,早早赶到机场眼巴巴等候韩姐姐,你自己都为之感动了,韩姐也应该感激你的付出,是吧?但韩姐并没有要求你这份付出,她有权‘不感动’。
你单方面作出决定,却要求别人对的决定而感动,午餐订座也是这样。你自己订了座位,却要求韩姐必须出席,凭什么?半路上你自己发脾气下了车,怎么怪到我们头上……这个,道理你能听懂吗?你能听懂我们就继续,否则我把你扔出去——放心,不是从窗户扔出去。”
“可是……”
“不用‘可是’,你只说你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可是……别人介绍我跟她芷烟见面,她同意了。双方第一次见面后,她并没有说否定的话,这说明她认可了我们的关系,我去迎接她,给她一个惊喜,作为她的男友,我没权要求她共进午餐吗?吃饭有什么难的,能有多累?”
“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的话——即使你是她的老公,你也没权强迫她,你也没权替她做决定,这个道理,你懂吗?”
赵磊露出鄙视的目光:“你说的是洋鬼子的道理,你懂点国情好吗?”
“好吧”,安锋觉得很无力:“也许你说的对,国情是:只要是夫妻,一方可以代表另一方的意愿……但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代表韩芷烟,而不是相反?”
不等赵磊回应,安锋连珠炮似的说:“你怎么代表韩芷烟,你凭什么代表?你有房子,可以给韩芷烟一个窝?你的收入多少,可以让韩芷烟衣食无忧?”
赵磊急切地打断安锋的话:“我是大学老师,我的职业很崇高,收入也不算低。韩芷烟只是个中专生,我做决定有什么不对的?知识决定命运!
说到房子,我有能力买房子,但芷烟这不是有房子嘛,大不了结婚前重新装修一下。我们可以省下钱旅游,这难道不行吗……”
赵磊话说到一半,见到安锋凶狠的瞪着她,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他赶忙说:“好吧好吧,我没权替芷烟做决定,我就是为这个来道歉的,但你也没权替她做决定,我要见她,我可以在这里等,我保证安安静静,绝不影响她……你不能赶我走,这还是芷烟家吧?我是她男友,我有权见她,有权待在这里。”
安锋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好吧,既然你开始讲道理,那么我告诉你:这是韩芷烟的家,所以我无权容许你进门,你要等她,请出去等。”
赵磊狡猾的一笑:“那我出门给她打个电话。”
安锋赞同说:“你可以——但我会把手机关机,电话线拔了……请吧。”
“好吧好吧”,赵磊举手做投降状:“我不闹了,我绝对不闹,我讲道理,请让我坐在这儿,我保证安静地等芷烟醒来。”
安锋愣愣地看了赵磊一会儿,突然沉默地去翻行李箱,赵磊很好奇,非常好奇安锋怎么不说话了,只见安锋一回身,手里拿了根塑料捆扎带,他一句话不说,抓过赵磊一条腿,直接用捆扎带把这条腿绑在笨重的实木茶几上,而后他若无其事拍拍手,说:“好吧,我只是固定你,不是禁锢。你的双手可以自由活动,但如果你解开捆扎带,那么我只好把你仍出去了。
嗯,我没有堵住你的嘴,不过,只要我听到你发出声音……请原谅,我不得不堵住你的嘴。”
赵磊点点头,保持微笑:“洋鬼子就是这点好,事事**律,你这假洋鬼子学得不错。谢谢,我会遵守承诺:保持安静,不随意走动。你忙你的去吧。”
安锋从未遇到过这种掉灰里的热豆腐,吹又吹不得,打又打不得,他郁闷的转身回卧室,拿了睡衣睡裤去浴室洗浴。洗去一身旅程疲惫,安锋并未觉得身心愉快,赵磊倒是一直安安静静摆弄自己的手机。安锋闷闷不乐的去厨房转了转吗,冰箱是空的,厨房里连饭锅锅底都锃亮。
赵磊仍在客厅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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