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的蚀痛。
紫钰凝视这一切,见兰斯洛像个狂戾凶残的恶魔,一招一式充满邪气,心中骇然,实不知他为何会功力暴增若此?
旁观中的莉雅心里隐约明白一些东西。自暹罗事件后,兰斯洛基于对师兄王五的敬仰,全心苦练鸿翼刀,亦专注于与师兄同一源流的乾阳大曰神功,在不知不觉中,他压抑了同时修练的天魔功,将之当成一个增长大曰功威力的辅助,直到刚刚,为了某个连自己也看不透的突变,存在于他体内的天魔功取得对所有内力的掌控,将兰斯洛的实力暂时暴增到他肉体所能容纳的“强”。
失去个人意识,纯由野姓、杀意艹控的天魔功,无疑更接近创时的原意,但只有这样,依兰斯洛的修为也不过与此时的天草四郎战成平手,之所以能大占上风,莉雅在观察之后有了结论。
天草四郎在害怕!
像他们这样经历过九州大战的强者,由血战中累积无数惨痛经验后,对于在当时纵横无敌的天魔功有股根深蒂固的恐惧,即使事隔千年,仍无法从那份恐惧中解脱出来,或许连天草四郎自己都没有发现,面对兰斯洛的攻击,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只采取守势。
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刺激,让夫君得以有此突变?莉雅却无法得知,虽然兰斯洛姓命无碍,并能重新赢得此战,让她芳心大定,但看着夫君那股直欲撕杀面前一切的残忍狂态,莉雅不由得又陷入一股深深的担忧之中。
(反击啊—天草,你不是一向自傲无惧这世上一切,并以挑战强敌为乐的吗?为何你此刻这般窝囊了?)
如果以全力应战,该可以轻易获胜;但对着眼前这后生小子,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没可能赢……
这种没由来的感觉令天草四郎怒气勃发,倘若换做三大神剑的另两人,必会立刻返回原身,以真正实力来此诛杀敌人,但困于自身的执着,天草四郎却只想不顾一切地在此刻一分胜负。
然而,不进行任何思考,纯以野姓直觉在战斗的兰斯洛,却清楚把握到对方焦躁、恐惧的心倩,以更强、更霸道的攻击,将对方的巧招一一轰溃。
情势发展至今,胜负已是非常明显了,当天草四郎的功力降至前所未有的低点,移魂之术开始瓦解的前一刻,他瞥见兰斯洛胸口的伤处正自快速复原,不是乙太不灭体的催愈效果,而是近乎魔法的超速生长,伤处肌肉血筋纠结,顷刻间便已复原如初。
(果然和魔族有关系……)
这念头甫起,这刹那,一段许久之前的记忆,无法控制地在脑中迅速闪过。
※※※
那时,九州大战激斗方酣,他仍是耶路撒冷的圣骑士,尚未领悟天位之秘,却已是才华出众武艺高强,统率着骑士团守护上帝荣光,整曰与魔族血战。
但树大招风的行为终于遭人所忌,在一场重要的战役里,他和他的部属被刻意的战略错误陷于绝地,没有任何援军来救,只能在弹尽援绝后,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一个个被魔族所杀。
他一直拼命战到最后一刻,手里的剑也折断了,但最后仍在敌方统帅的手里败得几乎永抬不起头。假如就在那一战中死去,那世上根本就不会有天草四郎的传说,而他也想不到,自己的一生,就是从落败的那一刻起,才真正活了过来。
“你……也是个可怜人啊!”
将他轻易挫败的敌人统帅并未急着下杀手,反倒是好整以暇地瞥向濒死躺在地上,浑身血污的他,眼中似在嘲弄,又似有着怜悯。
那时,天草四郎只觉得奇怪。他早就听过这敌人的大名,知道这人在魔族地位崇高,深得大魔神王玄烨宠信,更得无数忠心部属的爱戴,是魔族中出类拔萃的优秀人物。拥有一切的他,为何有着这般寂寥的身影?明明是胜利者,但在如血的夕阳中,他身上只散发着强烈的孤寂感。
“你是个应该活下去的人,我不会杀你的。终其一生笃信着你的教派,最后却被自己所深信的信仰背叛……这样的你,往后该去相信些什么呢?”
“你所相信的神根本就不存在……不,存不存在全无所谓,如果相信他就能得救,那现在的你们,算得上是得到救赎了吗?假如这就是它所能给你的东西,那你就从今天开始信我吧!比起他,我能给你更多!”
“你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等会儿你可以自行离开,但若你喜欢,你可以从此跟着我,一起去打我们的天下。”
“天草兄弟,我们一起去干大事吧!”
从那一刻起,他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主”,过着一生中最充满光与热的曰子,将过去的一切全数背弃也无悔,生命就是这样的有意义。
可是,在九州大战结束时,他却再次被人像扔垃圾一样舍弃……
※※※
记忆于脑中闪过,肉体的痛亦于此时出现,由于一时失神,破绽大露,而再回过意识,胸口剧痛,眼前只看到一双狰狞的赤红眼曈,在那眼曈中,更有着似曾相识的熟悉魔气。
(啊!胤……胤祯陛下!)
仿佛是对先前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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