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这猴子还睡得像没事人一样,必然有医道高手施术稳住他心脉及脑部,真混帐,为何有这麽多人在背後帮这臭猴子。
一轮行功,顿饭功夫後,花次郎额头微微见汗。
曾有人以偷天妙术,将这臭猴子的内力封锁,滤出一小不份纯真气以供使用,现在封锁壁被毁,自己要重做一遍,对功力造成的耗损,非两年以上不能回复,与那人的决斗只剩一年,怎样都要把实力维持在巅峰,臭猴子的伤只好叫他自己想办法了,横竖只要保他一命,就交代得过去了。
打定主意,花次郎深吸一口气,预备将兰斯洛内力逼出丹田,背後忽生警兆。
“源五郎!你做什麽?”
回答这话的,是一记冰冷剑指,毫不留情地戳刺在他背後大椎穴,剧痛像火炙般,烧灼了每一根神经,要不是护身真气立即运作,这一下便重伤丧命。
“臭人妖!这时候你开什麽玩笑!”
花次郎愤怒咒骂,但当他瞥见源五郎双足缓缓飘离地面,不禁脸色大变,明白这已非单纯玩笑,而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陷阱。足以摧破自己护身真气的锐利寒劲,也如浪拍来,与将崩溃的护体真气作激烈攻防。
本想跳起来还招,但一来顾虑兰斯洛伤势,二来,在吸收自己部份真气後,兰斯洛的内力更形强大,彷佛一个强力磁石,将自己双掌牢牢吸住,甩之不去,本来打算慢慢化散吸力後撤手,现在哪有这等空闲?
要是不加力抵御,随时都可能给源五郎的指劲把人轰成两段,可是,前有兰斯洛、後有源五郎,自己等若同时与两大天位高手比拼内力,那样的消耗,将使自己在一年後的决斗中,一招败死对方剑下┅┅
这点,花次郎知道,源五郎也明白,但他依旧是那样微笑道:“花二哥,一年後与旧曰师门的决斗很重要吧!可是,假如你现在死在这里,什麽家国之恨、父母之仇,就通通没意义罗!”
说着,指上再度催劲,阴寒柔劲渗入护体真气,花次郎整条脊骨像是要爆碎了般。
“想想吧!复仇比得上姓命重要吗?”
源五郎的一言一语,全听在花次郎耳里;滴滴冷汗也不住自他额上淌下,不是因为环境恶劣,而是心里面临抉择时的艰难。
可恨!可恨!
极度气愤,花次郎侧瞥向源五郎,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为什麽阻止我一年後的剑决?与那个人的决斗,对我有多重要,你明明知道的┅┅
然而,源五郎只是回应了一副“算你倒楣”的微笑,剑指上又加了劲。
“源五郎!你┅┅你好可恶啊!!!”
为着自己的抉择而痛,花次郎仰首长啸,尖锐啸声像野兽痛极怒嚎,声波化作一尾墨龙,直撞天际,云层破开一个大洞,滚滚翻涌,蔚为奇观。
嚎啸声中,花次郎满头黑发亦转为一种纷丽的银白,不是老年人的灰白,而是让人想起雪地银狐最光泽时的美丽毛色。
当伪装尽退,真面目重现人前,曾经令全大陆武者为之震慑的剑仙传说,於焉再现!
事情就如预料中一般发展,源五郎却没有庆幸得计的喜悦,因为一股莫可抵御的狂飙气劲,从花次郎穴位上急速反弹,震得自己指骨欲裂,要不是撤手得快,两只手指绝对当场炸断。
只听得兰斯洛闷哼一声,缓缓倒地,跟着就是鼾声大作,脸上表情十分平和,看来已经没有问题了。源五郎心中一宽,跟着,脑中警兆乍现。
(不好!)
没有破风声,因为发招速度远超过“声音”。
没有影像,因为挥剑时间来不及为视觉所捕捉。
源五郎甚至判断不出,对方是仅出一剑,抑或连环发招,他只能展开极速身法,拼命的退、拼命的换位,盲目却竭尽所能地,为自己谋求生路。
好不容易拿稳了身形,耳畔一凉,上趟曾被削断至肩的长发,再次随风飞散,後颈更显出一道浅浅朱痕,须臾,大蓬血珠似雾纷飞,从後颈激喷出来。
生死关头,源五郎急吸一口气,独门神功尽显妙用,瞬间将颈部周围血液抽乾,阻止出血,继而狂提真气逼出剑劲,以回复咒文催愈伤口,勉强镇住。
竭力逃过一劫,厄运却才只是开始,在脸色苍白的源五郎眼前,出现了银发剑士的身影。
“花二哥!请听我一言,我┅┅”
“┅┅你去死吧!”
愤怒一剑索魂而来,超越肉眼的速度,但当源五郎有所准备,就能正确掌握虚实。觑准来势,源五郎双掌结印,希望能尽量化卸掉来势後,扣住剑锋。
“砰”的一声,剑威已给化去不少,但当源五郎要合掌拍住剑刃,掌心忽地剧痛,虽未拍实,已是鲜血淋漓,惊得他连忙翻身滚开,免得给这剑连掌带人削成两截。
这一剑的威力,在源五郎闪开後完全显现,後方沈宅的结实偏楼,给破空剑气扫过,斜斜地从中断作两截,还来不及倾倒颓圪,随後的连环剑斩,绞成满空碎木屑粉,骇人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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