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似有些羡慕这傻瓜的愚勇,那种为了所爱豁出一切的傻劲。
结果,花若鸿抢了花轿後,陷身重围,明明四面八方都是刀剑,但他一面挥舞光剑抵挡敌人,一面却把新娘子护在身後,没走出十步,身上已有七八道伤口,新娘子却连血也没给溅到半滴。当看到这幕光景时,自己动容了,无可置疑地,这青年让自己想起了一些往事,尘封已久的往事┅┅
也因为这样,尽避理智不断地提醒,别要多管闲事,但当两名东方家高手凌空发掌要截下两人,千钧一发之际,自己还是忍不住出手了,一道破空剑气,阻住所有追兵,让一双新人得以趁隙脱离现场。
那时场面一片混乱,自己出手又极微隐密,若不是源五郎这个怪异人妖旁观一切,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结果,这就变成了最大的失算。如果说出手的事实,代表自己心中某处的确在乎着这对小情人的未来,那麽觑准这点的源五郎,无疑便掌握了有利条件。
“你这家伙也真是不简单啊!挑在这种时候突然说出来┅┅”
“一流的赌徒,总会设法扣上一手好牌,然後聪明地在该用的时候,打出最具效果的那张王牌,我也只不过是奉行了这个原则而已。”
“我从来没有收徒的打算,而且,我记得我说过,不做超过花风liu应有能力的事。”
“哦?那您刚才挥剑砍我的时候,怎麽不对自己这麽说说?”
明明是又败一局了,但不知怎地,凝视着源五郎的笑脸,花次郎发现自己胸中已经没有怒气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种似笑非笑的莞尔。
“不过,花二哥刚刚的表现真是令人激赏啊!您对若鸿小弟的那番鼓励,说得慷慨激昂,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您是过来人呢!”
“你又嫌自己命长了吗?”
“这可不敢当。不过,倘若您非要为支持若鸿小弟的行动找个理由,您那时说的话,不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吗?”
“┅┅”
“再没有任何理由,比让一对彼此相爱的情侣结成眷属更具有正当姓,因为他们相爱,所以我们才给予他帮助,期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和这比起来,什麽武林霸业、权力斗争都是微不足道,这样,不就够了吗?”
聆听源五郎的话语,花次郎无言以对。
有情人终成眷属啊┅┅这个自己曾经一度相信,最後破灭无踪的美梦,如今要寄托在别人身上来完成吗?
真是讽刺极了。
“你把自己当作什麽?月下老人吗?”
“是啊,还是全副武装的月下老人呢!”
源五郎站起身来,回头笑道∶“事情就这麽办吧!传授武功,也不一定要收人为徒啊!假如您真的不愿传武功给那个笨小子,就随便教他几下三脚猫剑招,让他在比武时战死擂台上┅┅总之,这双小情人的将来,就全凭您的打算了。”
有叹气的冲动,花次郎仰首望天,圆圆的太阳,像是嘲讽自己一样,光华炽盛。可笑的是,看着太阳,自己突然发觉这阳光与源五郎的笑脸无比相像,同样都对自己笑得那麽嚣张┅┅
时刻已是正午,兰斯洛再度前往沈家梅园。
风声仍紧,但石存和被自己打成重伤,石存忠大概也为着花若鸿被救一事忙着找人,石家领导阶层乱成一团,正是自己偷跑上街的最佳时机,不趁此时将刀取回,更待何时。
说来也奇怪,与石存和的血战中,自己身中穿腹而过的那一刀,堪称重伤,但为什麽没多久自己又可以像没事人一样,四处活蹦乱跳。
那绝不是单纯的忍耐能力,因为刚才撕下包扎一看,所有伤口已经愈合,连结疤都省掉,肌肉完好得找不出受伤的痕迹,活动也没半点窒碍。
“真古怪!受的伤好像痊愈得越来越快了!”
以前在山上,老头子的教育里,总是鼓励男子汉应该多受伤,他说当肉体适应了受伤的频率,新陈代谢速度提升,伤势就会好得快。因为如此,自己的内外伤向来复原得很快。
可是,这样的情形实在太诡异了,前後不满两个时辰,所有伤口愈合如初,就算自己再怎麽没常识,也晓得这不是人体该有的复原速度。以前痊愈速度快,也不过是比常人少躺上几天,绝不是这样的诡异情形。
莫非是那女鬼的医治手段太过高明?不,这现象从自己离开杭州後,就已慢慢出现,绝非一曰之功。
“算了,随便吧!好得快总比好得慢强,先不管了。”
深思远虑并非兰斯洛的个姓,既然想不出因由,那就不在这方面多做思考,徒增困扰。
何况现在另外有值得烦心的事。
连续看到花次郎、源五郎的惊人本领,兰斯洛心中也起了极大的波涛。和他们相比,自己没有相应实力的狂妄,显得可笑而虚妄,也难怪花老二整天在那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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