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一片喊打喊杀之声,真不知是该怒抑或该哀,当下仰首一啸,鼓劲声中,大喝道:“开战至今,若非朕一再留劲不发,此处早已屍横遍地,难道这也是假仁假义、收买人心麽?”
这话喊出,旁人不觉如何,三贤者却首先一呆。
不错,战斗至今,确实是苦战,但是,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对头。照原先的估计,要在战争中取得优势,纵使封魔大阵真有奇效,自己这方至少要折损三分之二以上,而三贤者自身,更早有重伤、甚至当场阵亡的心理准备。
然而,现在已经将大魔神王逼到如此地步了,这边全没半个人受伤,这真是与预算相差悬殊。虽没亲自接触过,但三贤者也大概熟悉天魔功的种种特徵,而一直以来,铁木真虽以无匹内力,恃强力敌众高手,但所击出的掌力,仅有浑厚,却没有传说中侵筋蚀脉的凶狠。
“莫非此人有假?”这当然不可能,首先胤禛就不可能让此事发生,再者,这人的确一度使过天魔劲。忆起那一瞬的短兵相接,三贤者心有余悸,的确,倘若从头到尾接的都是那种劲道,又配合这样强横的内力,自己一行人能否支撑得住都很难说,绝无可能占得如此优势。
“难道他真的在留手?”
“嘿!”三人正自疑惑,一个低沈嗓音响起,“他不是留劲不发,是无劲可发。”出声者,赫然便是一直沈默无语的敖洋。
三人登时省悟,仔细想来,自从封魔大阵结成後,铁木真就未曾再用过天魔劲,这封魔大阵既是专对天魔功而创,自然有克制天魔劲的奥妙法门。同时亦惊出一身冷汗,倘若刚才自己信了铁木真的话,手下稍有迟疑,说不定就给他趁隙脱阵,届时天魔劲源源而发,这里一群傻子就通通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铁木真惊怒交集,万万想不到这一直没开口的敖洋,唯一的一句话竟这等厉害,心神稍分,给西王母一指击在後心,异劲潜透天魔铠护身气罩,只击得心疼欲裂。
一击得手,西王母娇笑道:“陛下,您口口声声为了人魔两界着想,那麽妾身倒想请教,您这麽一个了不起的作法,怎麽会沦落到今曰这个田地?”
“受你恩的人类不信你,魔族要反你,为了杀你,深仇大恨的两边可以合作。”西王母道:“到头来,你什麽东西也留不住,纵有一身盖世武功,却众叛亲离,人魔皆仇,连一手栽培出你的亲生哥哥都要毁了你。”
她这话似是而非,有些地方甚至连三贤者也骂进去了,但听在铁木真耳中,却每一字都似铁鎚一般重击在心坎,念及言中种种,眼前忽地白茫茫一片,不知方向。
心神激荡间,三贤者一齐攻上,而敖洋则趁隙贴近,趁着他大半力量集中身前,舍枪不用,一记重拳再击向他後心,竟是与西王母一般,都是对准了他体内毒患最重的地方。
剧痛袭来,铁木真蓦地惊醒,天魔功狂催至最高,乱拳飞舞,将众人全数击开,於此同时,口中一道血柱仰天喷得老高,心脉重创,险些就要倒下。
忽然之间,他有种感觉,敖洋的那句话绝对不是误解,和三贤者的心有定见不同,二圣自始至终,就有着相当多的古怪,他们似乎对自己的伤处、武功破绽相当熟悉,难道早在三贤者上山之前,胤禛皇兄已与他们有过更台面下的接触?
不,应该不对!两大圣地素不与尘世来往,据自己所知,皇兄并没有路子与他们取得联系。那麽,会不会反过来呢?
抬起头来,恰好与敖洋打了个照面,当眼神接触的刹那,铁木真明白了很多事,二圣武功中奇异的潜劲、对天魔功破绽的了解、屡次发言所持的态度……还有,那双不一样的眼神。
“原来如此,是你们啊!”铁木真拭去口边鲜血,微微苦笑。连续几下重招,心脉受创非轻,让他失去了再行游斗的本钱,如果再要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因此,他已下定决心,拼着再硬受一两击,立刻就要奔离现场。
“铁木真,乖乖纳命。”皇太极、陆游瞧见铁木真重伤呕血,虽拿不准他伤势状况,仍然奋勇再上,务要把握如此良机。
铁木真蓄满劲道的一击打出,目标却中途转向地面,“轰”的一声,地上立时陷了个大坑,尘土飞扬,一时间目不识物。
皇太极、陆游与铁木真交战多时,只防着他内力重招,却压根也没想到他会行使这等诡计,当下连忙撤招护身,给夹着强横内劲的砂石闹得手忙脚乱。
尘沙扬起,十丈之内一片混乱,但天位高手动作不需倚仗耳目,尘土一起,敖洋、西王母已知要糟,便当皇太极、陆游後退之时,二圣双双抢上,无顾眼前夹劲砂石,一枪一带,配合同时间赶至的卡达尔,一齐击向铁木真位置,要趁他起身前,将之截下。
哪知道,铁木真正屹立原地,等着三人这一击,一确认三人发招,手上使出全力,模仿卡达尔“紫微玄诀”的手法,将三人来招搅成一团。而三人亦是只防到他同时还以重招,却全没想到这惯使刚劲的敌手,会有如此巧妙的手腕,心中狂叫不妙之际,已然不及,给他强大的内力带起,全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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