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有荀氏;以北渡过黄河则是河东,有裴氏;西有弘农杨氏;东有荥阳郑氏……就连冀州的博陵、清河崔氏因为路途略远一些,都要等而下之,遑论僻处东海之滨的琅琊王氏呢?
因此在荀灌娘想来,就算荀氏再怎么凋零、散落,也比几乎全须全尾的王氏要烜赫啊,夫君你弃王而聘于荀,乃事理之常,怎么竟不是为了家族,而单是为了我呢?
时不时受老爹教训,荀灌娘本人也隐约觉得,自己这种性格未必就能顺利嫁得出去尤其是长得还不够漂亮若能出嫁,必然得依靠家族名望的加权。所以新婚之夜,夫君你就跟我这么……这就是所谓的“调情”吧?不是真心话吧?
终究是十几年养成的性情,新婚之夜的然娇怯也没法彻底抑压下去,荀灌娘当即便将疑惑、讥诮和略显警惕的目光投向裴该。裴该笑一笑,松开了揽着新娘肩膀的手,表情有些促狭地道:“我爱卿,乃是因为卿似男儿。”
荀灌娘闻听此言,不禁略略打个冷战,起了半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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