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了老爹面前,并且说:“杜、王二贼已然出城,阿爹不趁此机会,劫持第五公,复夺宛城,要更待何时啊?”荀崧说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奈何力量不足,又恐裴该打不赢杜曾、王贡,到时候杜、王反身杀来,宛城还是难保啊。
荀秀微微一笑:“阿爹且安坐,城中事,自有女儿主持。至于城外之战,日间女儿也曾随阿爹去迎接过裴使君,见其器精良、兵马雄壮,又岂是杜、王流贼所可比拟?则裴使君必胜无疑。到时候若杜、王退返城内,凭垣而守,裴使君挥师来攻,即便知道阿爹有恩于他,也恐刀剑无眼,一个不慎,玉石俱焚;还不如先控扼城中,再恭迎裴使君入城,则其必深德我荀氏,家门可无忧矣。”
所以这会儿荀崧就红着脸对裴该说,其实迎你进城来,全都是我闺女的功劳,我虽然有心,然而无力,真没能派上太大用场惭愧啊,惭愧。
裴该越听越是惊异,心说世间竟然还有这般智勇双全的女子吗?难道说晋书所载空穴来风,其实有因,不全然是胡诌八扯?那你闺女是不是叫荀灌娘哪?
嗯,姑娘家的闺名,貌似不方便询问,而至于其年岁捻着短须想了一想,试探性地问荀崧道:“多亏令爱相救,裴某才不至于为小人所害,可能请令爱出来,裴某欲当面致谢恳请荀公俯允。”
要是放在一千多年以后,裴该这种要求是彻底的无礼,荀崧就该一巴掌朝他脸上扇过去。但在这年月,男女之防还并不那么严密,而且荀崧也很清楚,裴该嘴里说“致谢”,其实是想质询,相关事情不能只听自家一面之辞,而且具体夺城的经过,也只有实际主持其事的女儿才能对他备悉陈说。
于是略想一想,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了,说:“如此,裴公请暂移内室。”这大堂上人来人往的,我闺女不怕给你瞧,但不愿意让下人们随便见着尊容,还不如你们内室相见吧反正不是你家内室,是第五猗的内室,暂时借用而已,也不怕污损了闺女的清誉。
再说了,听裴该方才言下之意,貌似对我闺女挺感兴趣啊,他又尚未娶妻或者说有过老婆,但如今是鳏居状态说不东来两家能够合为一家,那让你提前瞧瞧又有啥大不了的?别人就不成了。
实话说,裴该再次见到荀氏女,多少鱼儿失望。当初惊鸿一瞥,一张极其裤的面孔就深深镂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但此时再见,荀氏女终于换穿了女装,还暴脂粉,再朝脸上瞧,也不过中人之姿而已嘛。
感觉是人各有其气质,穿着打扮符合了气质,自然原本五分容貌能够增添到七分,倘若逆之而行,那便泯然众人了⊥荀氏女的气质而论,恐怕还是比较适合穿男装,在裴该设想中,若放到自己穿越前的时代,这姑娘就该留短发,穿衬衫、仔裤,才可竟英武倜傥之气,若是长发飘飘,换了裙装,扮成个女学生模样,或者是ol,那便不见其奇,扔人堆里彻底显不出来了。
荀崧领着女儿到内室来见裴该,裴该先朝荀崧行礼,再向荀氏女深深一揖,父女二人急忙还礼。裴该请他们身旁落座,然后就直截了当地问荀氏女道:“今日多得女公子密传凶信于先,指点生路于后,裴某才不为小人所害,此恩此德,铭感五内然而未知女公子因何起意,会来搭救裴某啊?”
荀崧关照闺女:“裴公有问,汝可诚实回复,勿得失礼。”
荀氏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裴公率貔貅之众、勇猛之师,来至宛城,第五公庸碌之辈,不识顺逆,却欲对公不利。海中蛟龙,岂可为渔夫网罗所系?我也曾读史书,最不愿见英雄落难、小人得志事,故此才起意搭救裴公。”
“女公子以我为英雄乎?何所见而云然?”
荀氏女道:“我曾暗随家父,去城外迎候裴公,见公麾下严整,士饱马腾,当今乱世,有此强军者,必能成就大事业,岂非英雄乎?其后公在堂上与家父交谈,执礼甚谨,颇露善意,私以为当可保我家门安泰”
裴该心说惭愧,我还真不是特别瞧得起你爹,仅仅因为第五猗为人倨傲,竟然不肯到城门口去迎我,而且初始交谈就驴唇不对马嘴,我心里不满意,所以才跟他没话说罢了。
“如此,女公子即倒转炙肉,签尖向心,以提醒裴某,”裴该又问,“然堂上人多,必不能明言,倘若裴某不悟,那又如何?”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倘若裴公始终不悟,那公之命,便只能付之于天了。且疏忽大意之人,必难立足乱世,即便今日脱身,翌日也必罹难又何必救?”
荀崧听女儿说话鱼儿不客气,正待呵斥,却被裴该摆摆手给拦住了。裴该心说好险,其实我完全是瞧见了你的相貌,这才警觉起来的呀,倘若只是一名普通男仆,我才不会在乎你使什么眼色呢“然则女公子是谋定而后动了,既如此,何不在墙边早做安排,而要裴某去钻狗窦?”
荀氏女掩口而笑:“其实早有木梯暗藏在侧,我特以试裴公耳。若公为保性命,自狗窦遁出,失朝廷大臣仪体,那即便出得墙去,墙外也不会有马,更无人指点西门可行了。”
荀崧再也忍不住了,沉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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