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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以北这一仗,才短短的一刻多点儿时间,荆州军前阵便已被徐州兵撕裂开数处,真正重伤倒下的并不太多,大多数都是身负轻伤后本能地或者被迫退避,而越是退避,阵列也就越乱。
杜曾部下骁将苏温率领着数百精锐士卒到处救火,一方面迫退徐州兵,稳住阵脚,另方面也不时斩杀退缩乃至逃跑的荆州兵。“劫火营”左副督谢风见状不忿,亲自策马来战苏温,即于长矛阵中突出骑矛,促起不意,正中苏温肋下。苏温大叫一声,一把攥住来矛,“喀”的一声折成了两段。谢风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心好险,此人力大如牛,若没有都督“发明”的马镫,我估计早就被他给扯下马去啦。
当即弃矛取刀,苏温也挥刀来迎,双刀“当”的一声交碰,火星四溅,谢风就觉得手臂隐隐发麻。但苏温既已带伤,脚下又无镫可踩,全靠双腿夹住马腹,借力为难,只有比谢风更感艰难。当下不敢恋战,拨马便走,谢风扬声大呼,指挥士卒再次撕裂了这一段的荆州军阵。
苏温半身是血,匆匆来到杜曾马前,高叫道:“将军,敌军甚勇,前阵已将崩溃,如之奈何?”杜曾犹豫了一下,无奈只得下令:“唤马俊率骑兵上吧。”
王贡急忙拦阻,时机未到啊“敌只将半数向我,尚有两千余人屯于阵后,即便骑兵侧翼杀出,恐怕也难以穿透其中军。”杜曾苦笑道:“若遣骑兵,尚有一线生机,若不遣时,前阵崩溃,恐怕大事去矣!”
裴该立马中军大旗之下,距离前线搏杀之处将近有一里地,光靠双眼远观,自然很难明了战局,全得靠甄随不时遣人过来通报情况。
一开始他心里并不算踏实当然不是怕再出马惊而走的妖蛾子,终究已然招募了不少部曲围绕在身边,而且这段时间他也不懈地勤练马术乃至武技,胯下更换了一匹多次临阵的良驹;相信即便有敌军精锐骤然杀到面前,裴使君也能力扛数时,实在不行,全身而退应该不难。
此刻的裴该已经不仅仅是跟中军大纛一般的标志物,甚至于吉祥物了,而是真正的一军统帅。
他不踏实的,是麾下终究大多是些新兵,虽然参加过几次剿匪和攻打坞堡的战斗,但当面之敌多数情况下并不过千,而己方往往是以绝对优势兵力,压着对方打。而如今眼前的荆州兵恐不下万,敌众我寡,他又仅仅派出了甄随的“劫火营”向前,刘夜堂的“烈风营”作为预备队,尚且稳立阵后。甄随所部要以一敌四,真能够打得过吗?
但是前线陆续传来的消息却很喜人,貌似荆州兵前阵已被撕裂多处,对方彻底崩溃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裴该正在思考战局,刘夜堂突然间驰马而来,拱手向裴该请求:“已至申时,若不能遽败敌军,就怕他们遁归宛城,凭坚顽抗,那时候色昏暗,不利于攻城只能留待明日了。不如都督命我部也压上,一举而击破当面之敌吧!”
裴该知他心存竞功之意,却也不破,只是微微一笑,问道:“夜堂,倘若敌军暗伏一哨人马,窥我大营空虚,便即从侧翼冲杀出来,那又如何是好啊?”刘夜堂摇摇头,伸手指点道:“此处一马平川,与昔日蒋集岗不同,若有敌军杀来,数里之外便可见其踪迹,都督岂会有失?”
裴该见他上阵心切,便好吧“卿将烈风左右二营前往助阵,留下中营守备。”刘夜堂大喜,当即领命而去。可是他才走了不久,可能尚未正式投入战斗,突然间部曲将文朗策马驰近裴该,伸手朝西面一指:“都督请看,有敌来袭!”
裴该手搭凉篷,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从敌阵侧面驰出一支骑兵来,大概有两三百人,烟尘杂沓处,似乎想要兜个圈子,绕过战场,直取自己的中军大纛。耳听文朗问道:“是退入营中,还是原地固守,或者出而拒敌啊?还请都督速下决断。”
裴该笑一笑:“这数百骑,恐怕是杜曾全部的骑兵了……”杜曾一辈子就在荆州的长江两岸转悠,江北气候与徐州相近,裴该才不过拉起数百骑兵来,难道杜曾屡经战损,反而还能剩下更多不成么?不定其中相当大一部分,还是第五猗从北方带过来的。
“彼有骑兵,难道我独无有?”裴该冷然一笑,当即命令文朗:“汝可取其骑将首级来献我!”
文朗闻言,大感兴奋。他这种亲信部曲,主要工作是保护主公安全,除非被敌人杀到了中军,否则一般情况下是捞不上硬仗打的也或许在追杀残敌的时候,会被撒出去捡点儿残渣剩饭。如今得以率领骑兵与敌见阵,真是难得的机会,当即一拍胸脯,表态:“若不能取得敌将首级,朗便自提首级来见都督!”
裴该心你可别随便立flag,当即劝道:“不可轻敌、莽撞。”随即又鼓励一句:“勿污乃祖之名!”你不自称是文俶的孙子吗?那文鸯可是亲自率军冲阵,惊死过司马师,还大破过秃发树机能啊,算是三国晚期一流的勇将,那且让我看看你能有文俶几成本事吧。
文朗也不多带,亲将百骑驰出,很快便迎上了侧翼的荆州骑兵。双方甫一接近,便以弓矢对射,顷刻间便有十数骑翻倒尘埃绝大多数都在荆州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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