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一两名叛贼,只要财帛献得足够,我们可以当没瞧见,放你过去;但僭主祖孙,这是坚决不可能放走的,若得而献之,大功一件,哪是些许财帛所可交换的啊——便即扭过头来,态度慈和地对徐玮说:“我若欲归洛阳,前日便可谋归矣,何必待苏峻之来啊?”
徐玮苦笑道:“太妃即不愿见天子,亦不关爱自身,岂不念怀中为僭主,若落于王敦之手,岂有幸免之理?”
裴妃道:“若论僭主,于晋如此,于华又有何异哪?若论其亲,晋王为此子生父,岂忍加害?晋王不忍害,王敦又安敢妄为?而华天子与此子无关联,即一地方守吏,亦可杀而后奏。则我等留诸江东与北向洛阳,何者有望得生啊?”
徐玮继续苦笑:“然臣若归太妃祖孙,于华为有功,可免死,于晋则未必了……太妃是欲杀我么?”
说话间,战船已到面前,船上将领垂首而问:“果然是吴兴王与太妃在舟中么?”
裴氏一昂头,让对方可以瞧得清楚一些,旋问:“汝等要我死,还是我生?”
对方急忙回答:“还请太妃与大王登舟,我等护之前往白鹭洲,与晋王相见。”开玩笑,一个是晋王的亲生儿子,一个是他叔母,就算是僭主吧,也轮不到我们来杀啊,万一晋王甚至于王敦都不打算下毒手呢?
裴氏便道:“此舟中皆救我出来的义士,汝等可放其北归;若不然,我便抱吴兴王投江而死,则晋王必族汝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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