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有么?”
陶侃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军不当久驻豆田壁,卿可为我勘察长安周边地势,别择善处安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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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师就是将近一万人马,重新整编、训练,以期将能知兵,兵能识将,再加粮秣物资的调度,花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随即十月初,陶侃即挥师南下,分自褒斜、子午两道前往汉中——没办法,南山阻隔,诸道皆狭,若不分兵则军行必缓。
其中毛宝充任先锋,率天策军前师在长安城以南入山,经子午谷而进抵汉中郡的要隘赤坂。时少将杨虎驻在黄金,距离赤坂不远,闻讯即来相见,同时建议:“若军有余力,不妨东出取安康而向西城,则魏兴可得。”
杨虎实在是被王廙恶心坏了,明明没什么本事,还要三天两头来扰汉中——我当初割据汉中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打啊?难道说如今华朝之势,反不如当初奄有汉中的巴氐不成么?那家伙脑袋里有屎,我若不能反杀出去,给他来个当头一棒,怎么甘心!
毛宝笑道:“且退氐寇后再商议——且此事非我所可置喙,必当请求陶帅。”
“元帅”一词,始于春秋时代的晋国,晋文公曾“谋元帅”,也就是遴选足以适任三军主将的人选——晋奉周命建三军,三军各有将、佐,则元帅就是指的中军将,意为为首(元)的将领(帅)是也。这只是一个俗语而已,并非实际官职,包括单独一个“帅”字,古来只有统领之意,是故秦孟明等三将被记为“三帅”,齐国则“三乡为县,县有县帅”。
“元帅”而为实职,原本历史上始于北周,设“行军元帅”。裴该在当时惯用的“督”衔上更命以“帅”(最早是旅帅),也纯属两世记忆混杂在一处所致,好在这个称谓不跟“排”似的那么难懂,而且“可以”有考据。那么以军衔第一称“元帅”,第二称“元戎”(也是将帅的俗谓)也便顺理成章了,不至于引发文士们的腹诽。
至于军中此前俗称将领为“某督”,此后自然也就称一军之长为“某帅”了。另外毛宝等人私心揣测,若然伐氐获胜——都未必要直入成都,取下李雄的首级——则陶公必能进位元帅啊,呼之为“陶帅”,名实攸归。
此时李寿尚据沔阳,而李班屯兵于米仓山下,如同螃蟹的两只大螯,将汉中郡牢牢钳住。因而等陶侃率军进入南郑后,便与诸将及陶瞻、周抚等商议,咱们应该先去打哪支敌军为好啊?
陶瞻建议先攻沔阳,因为沔阳是汉中的西方门户,沔阳一日不复,南郑一日不安。周抚则建议假装去攻沔阳,以牵制李寿,主力却南下攻打米仓山的李班。陶侃对此笑笑说:“无须也。”
两支氐军,一在汉中之西,一在汉中之南,直线距离不远,问题是无路可通,想要传递消息,必须从梓潼和巴西兜一个大圈子。既然如此,咱们打沔阳,米仓山且得不着讯息呢,若攻米仓山,沔阳之贼也无从配合,那又何必搞声东击西的花样啊?
他主张先破李班,并且竖起三枚手指来分析道:“其一,闻李寿悍勇敢战,而李班虽礼敬文士,于军争则未见其长……”
对于巴氐李氏诸人的性情,陶侃知道得恐怕比周访在世时更为详细,无他,因为临行前裴该跟他说过了——在陶士行想来,天子必有密侦在蜀中,如昔日王贡探查河北而裴诜探查关、洛也,当然事实上不是那么一码事儿……
裴该前世读史,虽说对于成汉政权的了解并不是很深入——因为史书上的记载就相对简略——但李班因仁厚而被杀,而李寿复篡位且雄长一时,他总归还是记得的。
陶侃接着又说另两点:“沔阳城坚,未必易取,若迁延日久,而李班得讯,威逼南郑,则我反受制于人;不如先攻米仓山,急败之,则李寿闻报,或将弃沔阳而退归梓潼。
“其三,巴西多山,道路险狭,李班军众,退却为难,必可趁胜多杀伤之,以寒巴贼之胆!”
于是即命毛宝为先锋,复召杨虎前来协助——杨虎久居汉中,对于地形是再熟悉不过的了——直取米仓山的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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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年二三月间,周访因为高乐之败而被迫退兵,李班衔尾而追,却畏周访之势,不敢紧逼。随即周访死于南郑城内,李班奉命往攻南郑,但是参谋任回却说:“趁丧伐人,非礼也,必致汉中军同仇敌忾,以拒我军。
“杨虎本为汉中之主,除周士达外,无人可抚御之,不如致书杨虎,许以厚禄,或者于南郑城中传谣,促使杨虎、周抚相争,到时我军趁乱而进,方有胜算。”
李班深以为然,但他不打算去传谣——“此非仁人所当为也。”只是谋划着派人去勾搭杨虎。
李班好儒,为人宽厚,在原本历史上,再过几年,李雄就要排除自己的儿子们,而立李班为太子了,李班因此曾对人说:“观周景王太子晋、魏太子丕、吴太子孙登,文章鉴识,超然卓绝,未尝不有惭色。何古贤之高朗,后人之莫及也!”可是他仰慕曹丕也就罢了,竟然慨叹不如王子晋和孙登——那俩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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